她權衡了一下,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只得任由他握住了手。
兩個人的力量的確有些效果,他們還是在表演開始的時候,到達了山頂。一尊高達幾十米的觀音銅像單手向上靜靜地端坐在蓮花臺上,身後的廟宇之中傳來一個震聾發饋的男高音,正在徐徐地朗誦著奧妙精深的佛教聖理,伴隨著氣勢恢弘的音樂,蓮花座的金童玉女手託金盤從慢慢地開啟的門中走出,周圍護法的四大金剛口中噴出灼人的焰火,池邊的九條金龍緊跟著行雲布雨,觀音菩薩翻轉手裡的淨瓶,瓶中甘露潑灑人間,惠及眾生。
音樂漸漸地舒緩下來,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聲音細不可聞,突然一聲巨響,鼓聲轟鳴,萬水奔騰,飛花四射,直衝天際,在陽光下反射出七彩霓虹,在煙霧瀰漫間恍惚可以看到觀音露出慈祥寧靜的微笑,彷彿真的降臨人間。
人們似乎被震住了,沒有一個上去拍照,大概覺得是對神靈的褻瀆,她是凡事也撼動不了三岔神經的人,早就失去了對一切事物的好奇心,不禁也被這壯觀的景象所震撼。直到項振灝在他耳邊低語道:“結束了,你可以把嘴闔上了。”她才察覺自己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握住了他的手,連忙鬆開了,道:“項振灝,你有信仰嗎?我看好多做生意的人都喜歡燒香拜佛,所以現在寺廟的香火特別旺盛。”
觀音像前設定了一尊青銅大鼎,裡面插著的青煙繚繞的香柱足足有一根棍子那麼粗,鼎前擺放著三個紫色的布墊子,供人頂禮膜拜,雖然人很多,卻都很有秩序地排隊等候。他搖了搖頭,道:“不,我只信我自己。”她想想也是,他是那麼堅強篤定的人,怎麼會將一切寄託在控制不了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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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然而,接下來的相處似乎並不象她想象的那樣,和平常人談戀愛一樣,吃飯,逛街,看電影。她的工作很忙,他似乎也不是那麼悠閒,所以兩人所謂的約會也都是有人在場,高聲喧譁的酒席間,熱鬧酣戰的牌桌旁,完全是她不適應的生活方式。
別人的酒還未到二旬,她早已經吃飽喝足,然後只能呆呆地望著其他人繼續發揮著對酒精的狂熱。打牌的時候,就更晚了,轉戰到了高階會所,昏黃的燈光,人手一支香菸,吞雲吐霧,紅酒美女相陪,一副溫柔綺旎風光。小姐們一點沒有睏倦的表情,個個精神抖擻著,他們打的數額都很可觀,自然是進了美女們的荷包裡,名義也很冠冕堂皇,是添置衣服化妝品的小小“禮金”。
她受不了那嗆人的煙味,只能坐地遠遠地去看電視,後來,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再後來,他叫醒了她,送她回家去,她到了車上繼續睡,再再後來,到了家門口,他又叫醒了她,她惺忪著眼睛,發現他的衣服蓋在身上,自己還攀著他的一支胳膊,他撇了撇嘴,道:
“你可真能睡,瞧你這口水流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脫下衣服,下了汽車,可是他也跟了下來,拽住了她。夜涼如水,她立刻清醒了不少,有些詫異地望著他,他沉吟了半晌,才道:“那個,你是不是生氣了?”
儘管她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可她是個“你敬我一尺,我敬一丈的”人,既然他先開口說會全力以赴,她嘴上雖未應承,倒也決定等力相回。可沒想到會是這麼累,別人是為了愛情,她是為了什麼給自己找罪受呢?她根本不時尚,不懂得名牌,也不會察言觀色,更不會撒嬌賣弄風情,每每看到聚會里偎在男人身邊小鳥依人千嬌百媚的女孩子們,就感到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的“怪異”,侷促地沒有容身之地。
雖然沒有信心還能堅持多久,但也不能短短的時間裡就敗下陣來。於是她淡淡地一笑,道:“不會。我怎麼會生氣,只是有些不習慣。況且,別人想有這樣的機會還得不到呢。”他倒不好再說什麼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