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昨天,我看著他在無名指上戴上了戒指,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已經和你訂婚了,我懇求他,他就這樣回答了我,一切再也回不了頭了。黎小姐,請原諒我的無禮,只是我以前從子珊那裡聽說有關他的一切,聽說他有了女朋友,開始是有些嫉妒,可是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卻是飛快,我就知道他是為了做給我看,倒也無所謂了。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因為他遇見了你,有些一反常態地投入,他甚至為了你和子謙生了氣,他一向是愛護弟弟妹妹的人。也是第一次,他第一次跟家裡人說要和人結婚了。我才知道,自己等了這麼多年,明明知道是空,可是真地等到了結局,還是不能接受的心痛與絕望。”
悽美的笑容彷彿雨中即將凋零的明媚花朵,讓人不忍駐足觀看,枝頭上微微連繫著最後的一點支撐,也已行將枯朽。矜持高貴的名門閨秀,即使擁有比之常人所不及的一切,卻也卑微可憐地得不到屬於自己的愛情。就象有一年夏天的炎熱,海上的風徐徐地吹來,讓整個城市浸潤在百分之百的潮溼裡,明明知道遲早會過去的,可是那一種綿延無期的熱壓迫著人的神經,終於漸漸地麻木,淹沒在無邊的絕望裡。她曾經深切領略過的,知道那一種無法自拔的感覺,便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儘管知道項振灝即使能夠拋開家庭的舒服,但是就他目前的境地,為了保全鄭子蘊,輕易是不會有所改變的,她還是忍不住道:“如果可以回頭呢?”
鄭子蘊顯然更加驚異了,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她的表情,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好一會兒才道:“也許,我沒有你那樣的勇氣,我已經是被那個家庭束縛住的人,所以,我根本不配擁有那樣的幸福。黎小姐,你不必擔心,我並不是想要破壞你和他之間的婚事,我只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和你談一談。”
她見鄭子蘊會錯了意思,便又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掩飾了過去。是她想地簡單了,就是鄭子蘊能夠擺脫開一切,鄭夫人也斷斷不肯答應,並不僅僅因為那掩蓋在鐘鳴鼎食家族之後的醜聞,而是洞察一切的鄭夫人斷斷不會將女兒交付到一個危險的人物手上。
鄭子蘊並不打算放過她,接著道:“黎小姐,請恕我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你…愛他嗎?”
她的手心裡漸漸地溽出汗來,人彷彿向後跌了十幾丈,有些不能承受的慌亂,一直迴避著這個問題,即使決定要和他結婚了,卻還是處處迴避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她究竟愛不愛他呢?
如果她不立刻回答,至少那纖細敏感的女子一定會生疑的,可是她又不能直接地回答,因為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於是她抬起頭來,靜靜地望著鄭子蘊,只是溫柔地微笑,目光中儘量流露出幸福與喜悅的光彩,而鄭子蘊也就明白了一切,額頭上又滲出來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愈發地蒼白起來,她驚道:“你沒事吧?”
鄭子蘊漸漸蹙起了眉頭,捧著腹部,低聲道:“沒事,我的胃一向不太好,剛剛就有些不舒服,可是我不想錯過這機會,本來以為忍忍就會好的,想不到這會兒又發作起。她頓腳道:“不舒服也是能忍的。”急忙叫侍應倒了一杯熱水來,可是鄭子蘊的情況似乎比想象中要嚴重,握著水杯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表情越來越痛苦,水杯滑落到地上,玻璃粉碎,闢啪亂響。她嚇壞了,那侍應倒是很機靈,立刻給叫了輛救護車來。
她陪著一起到了醫院,上竄下跳地辦理著一切瑣碎的事務,檢查、化驗、取藥,直到掛上點滴。等安穩下來,她才想起來,是不是應當通知項振灝,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他來了,以最快的速度來了,幾乎是她不能想象的時間。她本來是有些心理準備的,可是他卻劈頭蓋臉地問過來:“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她怎麼會突然不舒服疼成那樣呢?”氣急敗壞地樣子讓她委曲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