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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恐,似乎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只想回到原先自己平靜的生活裡去。

簡單地聊了兩句,扣上了電話,她便向計程車司機道:“大哥,你拉我去玉泉廣場吧。”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要到那裡去,她只是想找一個地方安靜地想一想。

陰曆九月上旬的月亮,總是有些變化多端的,由海上望過去又是別樣的風味,彷彿蕩著水悠悠的波,銀藍的天幕,乾淨清爽,在那波光粼粼的移動裡,更顯示出溫柔的況味。港灣裡靜止的輪船餐廳,燈光已經漸漸地昏沉,遠遠望去,霧裡的虛無縹緲,是童話裡的瓊樓玉宇。

已經很晚了,廣場上冷清清地,她緩緩地走近了那張固定的長椅,有一團黑漆漆的影子,綣曲在那裡,好象兩個擠在一起卻不能再擠的戀人,又彷彿旁邊的花圃裡突然伸出來的枝繁葉茂。站定了,靜靜地望著,心裡一陣恍惚,幾乎是不能相信的,那黑影子伸展了開來,月光清明之下,只看到那溫柔地注目,似乎也是不勝驚詫地…兩個人都呆在了那裡…並不是相約的時間,卻一同出現在相約地點。

好一會兒,他突然掉轉身走到沿海圍欄邊,向著大海長吁了一口氣,再回首時,她就在身邊,停頓了半晌,方道:“連楚嘉,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她的心裡撲通撲通地跳著,卻還是強裝鎮定地反問道:“靳啟華,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又在向她行著注目禮,炯炯的目光裡彷彿含著琥珀的華彩,半晌左顧而言他,道:“你和他…感情好象越來越好了…”沒有責備,沒有埋怨,只是無奈。

她無法再賭氣,也不想再隱瞞下去,輕聲道:“不是你想地那樣…原來他…竟是我小時候一起在孤兒院裡的朋友…那個時候我的境況並不太好,他的到來使我免除了許多無妄之災…儘管我們分開了,可是久別重逢,卻使我們…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

最讓人驚恐的,只有那最後一句,“這是上天的恩賜”…

有夜風從海上吹過來,吹地月光也抖了一抖,簌簌地落下許多銀漬,跌在他們的肩頭。輪船餐廳上的人漸漸離去,只留下一對情侶在那裡喁喁細語著,四周陪伴的只有懸吊在半空中的燭火,粉紅色的荷葉底託,托住了愛情裡的無限浪漫,並沒有人來打擾。或許本來就是包了下來,什麼時候結束?早早晚晚,都是一樣。

他卻彷彿被淋漓的月光恍了眼,半眯了起來,道:“你乾脆說你們是青梅竹馬不就得了…倒是巧地很嘛…”聲音好象從遙遠地方傳了來,路程太長,聽到耳裡有些沙啞的惶恐。

她的心神漸漸地恍惚了,彷彿也是不能相信的,真的是太巧了。隔壁的桂花陰裡嗚嗚咽咽地流淌著風行的聲音,卻把那幽幽的香帶了過來,沁人心脾的香,心猿意馬的香,整個人浸透在那香海里,漸漸地好象醉了一樣,只想將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堵塞一吐為快。

一會兒,她才道:“那個…其實上次回省城的時候,若不是你來請我一起去看梁靜茹的演唱會,也許我是無法再回到這個城市來的,尤其是以這種好似‘欺騙’性的面貌,面對我從小的朋友…我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卑鄙與背叛,我是在出賣著他,出賣著從小養育他的人…儘管我知道,這是工作…可是每當我看見他,心底便充滿了罪惡感…尤其是大半年來,這工作根本是一無所獲…”

他靜靜地望著她,周圍的夜也變地寂靜下來,輪船上的彩燈在一點一點地收盡了光輝,突然暗淡下來的天空,將她也緊緊地掩藏了起來,但她卻分明感受到了無形之中漸漸逼來的強大的壓迫,嚇噤住了,急忙住了口,頭腦裡亂紛紛的,渾沌不堪。

然而,他只淡淡地道:“那麼…你是想放棄了?因為他是你青梅竹馬的朋友,你覺得對不住他,所以…你想放棄了?還是…你以為我是為了破案,所以才巴巴地不遠千里地跑到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