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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靳志勇是典型的學者作派,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溫文儒雅的風範,與靳啟華的大而化之明顯不同,對誰都很親切,不管是高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都是一視同仁,從來不搞區別對待。同樣,對她的態度,也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富豪張兆揚,而發生任何變化。有幾次她很想問問靳啟華的情況,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倒是那一天,靳志勇替順順做完例行檢查,道:“順順,等你作完手術的那個週末,你就可以看見小哥哥了,我帶他來看你好不好?”

順順很自然地問道:“靳伯伯,你不是說小哥哥得放暑假的時候才能來嗎?現在離放暑假的時候還有一個多月呢!”

靳志勇愛憐地摸了摸順順的頭髮,笑道:“因為靳伯伯的弟弟這個月底就要結婚了,所以你的小哥哥要趕過來參加他叔叔的結婚典禮呀。”

原來如此。順順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卻驚訝地看著站在靳志勇身後的她,手裡端著的水杯一下子傾倒在地,那可是剛剛從水爐接回來的熱水,淋在腳面上,卻是木膚膚的一點麻痺,身子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向後摔了出去,卻被一個人托住了,有些詫異地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她的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來人是誰,傻兮兮地笑著,道:“我很好呀。”卻伸出手來緊緊地抓著那唯一的支撐,身體裡泛出來一種難以描述的驚痛,正在一點一滴地蔓延,撕扯著她的心,片片粉碎。

本來已經很無所謂了,她在遭逢了人生鉅變又經歷了三年的生活磨折之後,不敢再抱有任何奢望了,那一點點愛情的遐想,從此只能放在記憶裡,慢慢地用來膜拜回味,撫平傷口。可是,偏偏她鬼使神差地開啟了從前的郵箱,他在那裡寫下的“等著你回來”的承諾,又點燃了掩藏在心底的火種,原來那愛並不曾因為時光的流失而稍有褪色,反而愈燃愈烈…事到如今,當她即將又要一無所有的時刻,他的結婚的訊息傳來,竟然比上一次還要驚痛,因為那熊熊的大火,已經將她的理智從情感裡連根拔起,再難控制了。

順順驚呼:“總經理叔叔,你看媽媽的腳…”

等她下意識地低頭望去時,他早已經俯身下去,替她輕輕地脫下鞋襪來,她禁不住“哎喲”了一聲,腳背好象發了面的饅頭,腫起了老高,紅通通的。靳志勇也唬了一跳,忙道:“快去我辦公室處理一下吧。”

她漸漸地有些清醒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擺了擺手,強笑道:“沒事的…”

張兆揚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嗔道:“沒看見有人象你這樣的,聽見別人結婚會驚慌到這種程度,還以為‘新郎結婚了,新娘不是我’呢?”

其實不過是一句無心的玩笑話,可她立刻就變了臉色,大有圖窮匕現的惶恐,半晌才戰戰兢兢地道:“當著孩子面,你瞎說什麼呢!”

經過了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們漸漸地擺脫了劍拔弩張,尤其是她,對他的感覺也不再象最初那麼膽怯與拘謹了,偶爾也會說上幾句玩笑話。他卻一向是充滿自信的,根本無視她的不滿,微微皺著眉頭,嗔道:“你走不走,是不是疼地走不動了,是不是要我揹你過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敢這麼做,卻還是不敢冒險,急忙兩步並做三步地走出房去,只聽得身後傳來他和順順爽朗的笑聲,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倒底還是沒有忍住,因為那關係漸漸地鬆弛了,她試探著向他問起那個叫Winson的男人來,儘管是用閒聊時最漫不經心的語氣,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笑道:“怎麼…難道你對他有興趣?”

她的臉在瞬間變地通紅,窘地有些無地自容,強辯道:“其實我也不過在酒店裡遠遠地看過幾眼,他總是面無表情的,所以才有些好奇而已…”

他“哈哈”大笑道:“還‘而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