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五月下旬,燕京最後一名病人康復走出醫院,這一場“災難”總算是過去了。
漢南省在這一次的“災難”中影響並不是很大,總共只出現了個位數的病例,而且全都是輸入型的,一發現就被很好地安排救治,並沒有擴散。
李仕山所在的工作組也就沒有想象中那麼緊張,更多的時候就是去各個地方上指導一下防控情況。
五月二十九日,下午,省委大樓。
唐博川很是興奮地走進了辦公室,他揚了揚手裡的最新的檔案,“小山子,燕京已經沒有出現新增病例了。”
李仕山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轉身笑著說道:“那就要恭喜唐縣長了,終於得償所願,離開這個牢籠了。”
“噓~小聲點。”
唐博川連忙把食指放在嘴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辦公室可是敞開的,對面就是齊志民的房間。
萬一被齊志民聽見了,自己免不了又要被一頓數落。
這段時間齊志民對他的要求那可不是一般地嚴格。
準確點說,是自從確定讓他下地方當副縣長以後,林國樑和齊志民對他的要求堪稱煉獄級別。
各種地方上報上來的政務,經常是讓唐博川先擬出意見給他看,然後再進行點評,有時候還給留作業,特別強調不準李仕山幫忙。
李仕山倒是很羨慕唐博川能被兩位大佬親自指導,可是本人那可是沒有任何幸福可言。
唐博川那叫一個苦啊,幾乎是天天加班到深夜,看著一堆報告挖耳撓腮。
林國樑時刻關注,齊志民親自指導,週末還要去蘇牧那裡學習,他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每當深夜看著厚厚一堆還沒有處理完的公文,唐博川忍不住大吼道:“老子當年高考都沒有這麼用功!”
此時坐在旁邊,悠閒地玩著GbA的李仕山總會幽幽地說一句,“你特麼是在燕京考的。”
如今全國的形勢大好,這段特殊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他馬上就能下放地方了。
那個時候他可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從此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瀟灑去了。
就在唐博川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一個個頭不高,圓臉的姑娘走了進來,這是組織部的趙蕊。
“唐處,王部長讓您過去一趟。”
“王部長找我?”唐博川臉上出現喜色。
他們口中的徐部長,是分管幹部調動的組織部副部長王向榮。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通常都是打電話,現在安排人過來專門通知唐博川過去,如此正式,那就意味著一件事。
唐博川的任命應該要下來了,按照規定組織部要進行談話。
唐博川當然也明白這一點,趕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著趙蕊走了。
不過李仕山看著唐博川那嘴角怎麼也壓不住的笑意,就知道這小子心裡已經樂開花了。
唐博川剛走沒幾分鐘,李仕山就接到了林國樑的電話,讓他過去一趟。
走進林國樑的辦公室,就看見他依舊坐在那裡戴著老花鏡批示著檔案。
從他的神色上看,心情很是不錯,或者說這段時間林國樑的心情都非常好。
李仕山從蘇牧那裡得知的訊息,林國樑的職位馬上就要有變化了。
他將從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變為省委副書記兼任政法委書記。
這個調整就意味著林國樑的專職副書記的位置塵埃落定。
想到林國樑的新的職務,李仕山腦海裡出現了一個人,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玩味的表情。
還真別說,林國樑要是把橢圓的老花鏡換成黑色方框眼鏡,再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