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揮動著。
伴隨著旗幟的亂轉,紫黃二氣從旗尖冒出,在道士的頭頂凝成一座三四畝大的方塔,散著玄光漩渦,重重鎮壓了下來。
“用我道家法術對我道門中人,開甚玩笑?”李道士冷哼一聲,直並太上老君指,也無甚動作,只是唸咒封敕。
法塔蘊含著十萬斤之力,此塔還蘊含著道家降妖鎮魔之能,威能之大,勾連玄都司各處陣法,就算是厲害魔頭,也能一鎮而下,但只壓到頭頂前三尺,‘砰’的一下,塔身如化煙飄雲,同時消散。
論法術,哪及鬥道行,任你千變萬化,我只斷源截流。
道士輕輕拂袖,水珠旋即化作狂風,劈頭蓋臉向四周打去,雖傷不及性命,但各道童都被砸的鼻青臉腫,滿地打滾。
“小小道童,也敢跟我這青城道長鬥,欠打!”
四輪椅再轉,這一次,停在了長明閣前,這也是道士初次進入玄都司時,所感受到強烈危機的地方。
“你知道我找到的是你,你大略也能猜到我找你所為何事,敢做還不敢認麼?”
對面樓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傳出一聲幽幽的嘆息:“神仙也是人做的。”
隨即第一聲鐘聲緩緩敲響,越來越多的鐘響連成一片,伴隨著鐘聲,一道道光影先後現出,將道士圍堵住,具是高冠博帶、玄衣羽袍,雖模樣不同,但各個氣勢不凡。
“這應該是自玄都司建立以來,歷代的真人吧。”
雖是發問,但道士的語氣卻極其肯定,他在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龍氣的影蹤。
‘身外分身,或者是真身,’李道士雙眼一眯,同一時間,龐大的氣勢咆哮而來。
立刻,秋風肅殺、兇機瀰漫、彷彿天地間的元氣、五形、陰陽、八卦,全部顛倒反覆。
自打玄都司成立以來,無門戶之間,招收的修道之士,僧、道、異派、旁門,所修行的法門百般千樣,所以各種各樣的光彩顯化而出,有正有邪,有強有惡,齊齊壓下。
天地之間,被擠壓的再無一絲一毫的空隙,這歷代以來,道行高深之輩的反擊,一齊罩來。
這種程度上,除非是得道成仙,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半點塵垢不沾;不然心神一旦動搖,就會被這巨浪波濤淹沒,神志再無恢復之機!
閣中人眼見風暴降臨,不由暗鬆了口氣,單論法術手段,十個自己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方的對手;眼下唯一能對抗的手段,就是把對方引入玄都司之中,憑藉著這些陣術的底蘊積累,埋殺對方。
所以就算是水陸大會,他都藉故沒去,就是預料到,對方一定會殺過來,報那深仇。
“任你道行再高,難道真的能以一敵百不成,何況這是最兇險的心**鋒,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老友,莫要怪我啊,你有志向,我亦有長生之念……”閣中人眼見道士身影被淹沒,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語氣之中,不乏悔意。
但他忽然雙眼一凸,只見那意志風暴的核心處,一團雞蛋大小光影浮現,剎那間,吸力大增,先是風暴,然後是人影,紛紛被吸入其中,彷彿天地都要被囊括。
同一時間,光影大亮,而道士的身影已出現在閣樓中,只不過坐下的,已不再是那具醜娘劣質手工版的四輪椅,而是一團冰霧雪紈的雲氣,哪怕只看上一眼,都能感受到那種透骨嚴寒。
“還有什麼手段,不若一起施展出來,我怕你等會兒就沒這個時間了,”李道士頓了頓,道:“玄都司資格最老的真人紫陽!”
“呵呵呵呵,將朽之木,有甚好說道的,”
伴隨著話語,閣中燈中忽然亮起,在一眾靈牌仙位上,簇擁著張巨大的三清畫像,畫像之下,則是一位將朽的老者,見了道士,慘笑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