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尤並沒隱瞞隨喜關於他的疑惑,不想隨喜去打探,一是不想連累她,二是如今他還什麼都不清楚,如果真有人要殺害他,那他就更加不能露面,否則會打草驚蛇。
“照尤大哥這麼說來,是有人要陷害你。”隨喜仔細回想當時遇到他的情況,的確不像是野獸,若真是野獸,他哪裡還能存活,應該是被吃了吧。
“我也只是猜測。”阿尤笑道,像琉璃珠子一樣的眼眸卻流轉著深沉的光芒。
隨喜眨了眨眼看著他,“那麼,你現在也不能現身在居士林,你已經忘記從前的事情,也不知誰對你無害誰要傷你。”
“所以想請關姑娘暫時不要將我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可好?”阿尤誠懇地問道,並不知道隨喜是從來不下山的。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是誰嗎?”隨喜問道,不管是誰,什麼都忘記了都會覺得心裡不踏實吧。
阿尤遲疑地沉默下來,目光有些深沉,片刻後才道,“關姑娘可否再幫我一個忙?”
“請講。”隨喜天真爛漫地笑著,並不說同意或是不同意。
“我想請關姑娘幫我打聽一下我的身世,昨日怎麼會到山上去……”說完,就皺眉看著隨喜,“讓姑娘去打聽,實在是出於迫不得已,只怕會連累了你。”
“又不是敲鑼打鼓地去打聽,怎麼會連累我呢,我下山去看看可有什麼動靜再去打探,你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隨喜笑道,其實就算他不說,她也是要下山去打聽的,總要知道自己收留了什麼人吧,若是救了不該救的人,她豈不是自找苦吃嗎?
阿尤笑道,“那就麻煩關姑娘了。”
隨喜回房準備了一下,就往山下走去了,山路的盡頭擺有障眼法,隨喜花了一番功夫才走了出去,心裡不禁嘀咕,去木屋的路也有陣法,進山的路口也有陣法,師父到底在防什麼啊。
通向居士林的山路路口站著數個穿灰青色布衣的男子,看起來像哪個大戶人家的家丁,隨喜秀眉一挑,低著頭走了過去。
“小姑娘,你作甚的?”剛要走上石階,就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廝將她攔住,目光狐疑地盯視著她。
隨喜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乾淨明亮,笑容亦是嫻雅大方,聲音不徐不緩地道,“我是到居士林去上香的。”
“怎麼就你一個人?沒別的人陪你來麼?”小廝往她身後看了看,見隨喜身著樸素,眉眼間卻透著端雅,不像是一般粗野人家的姑娘,且還是作丱發打扮,怎麼就敢一個人上山去?
“這個小哥,難道我一個人就不能上山嗎?”隨喜揚唇一笑,目光清冷地看著那小廝。
“你這小姑娘怎麼回話的,問你什麼就回什麼,別說些有的沒的。”那小廝被隨喜這麼一答,臉上有些不好看,語氣也衝了許多。
“你是何人,憑甚你問什麼我就得答什麼?”隨喜冷冷問道,心中愈是好奇,究竟什麼樣的人家,連個小廝都能這般不將他人放眼裡。
“你……哪來的野丫頭,回去回去,今天居士林不給人上香。”那小廝不耐煩地趕人。
“你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居士林的人,怎麼就知道居士林不給人上香?”隨喜冷笑著問,見到其他小廝已經注意到她這邊情況,正向他們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明顯是比其他小廝的地位要高一些像管事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李管事,這野丫頭正鬧著,小的能應付的。”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小廝立刻點頭哈腰地說道。
隨喜在心裡嗤笑一聲,臉上卻什麼表情都沒,只是鼓著小臉叫道,“小哥這話說得真沒道理,我哪裡像野丫頭,又是哪知眼睛見到我在鬧了?”
“臭丫頭,你別不知好歹。”那小廝怒目一瞪,就要開口斥罵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