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面紗之後,就走到一位老婦人身旁,拉起她的手把脈。
顧衡還來不及阻止,便看到她已經問起了那老婦人的病情。
周圍的百姓見她戴著面紗,說話的聲音和身段看起來只是個小姑娘,不免都發出質疑的聲音,“這誰呢,別來這裡搗亂。”
“小姑娘,趕緊離開這裡,會染上霍亂的。”也有好心人提醒著。
在另一邊給病人施針的大夫回頭看到隨喜,正是昨日教他們針法的關姑娘,便笑著解釋,“你們眼前這小姑娘可是青居真人的關門弟子,有她替你們施針,還怕治不好霍亂嗎?”
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大夥兒怔怔對視了一眼,突然全湧了上來,要隨喜給他們把脈看病。
隨喜被嚇了一跳,“大家都別擠,一個一個來,一定都能治好的。”
顧衡為她隔開那些百姓,將她護在懷裡,生怕被那些不知深淺的百姓撞到了。
“都給我安靜了”顧衡目光冷銳地看了他們一眼,低沉凜冽的聲音壓住了眾人的喧譁。
隨喜從他懷裡出來,看著充滿眼底充滿希望望著她的百姓,聲音堅定自信地保證著,“大家都先把白礬水喝了,我再一個一個施針,一定能把霍亂都治好了。”
大家好像吃了定心丸,一下子都笑了起來,秩序也好了許多,顧衡讓愣在一旁的大夫上前幫忙,有些不悅地看了剛剛暴露隨喜身份的大夫一眼。
接下來,便是一個接一個地施針,消毒的烈酒用了一壺又一壺,每一個在隨喜這裡施針之後的病人都會喝下顧衡或夏蘭遞上來的白礬水。
“回去之後替你母親在背後擦上菜油,以瓷匙由上至下刮出痧,可減輕霍亂的痛。”隨喜交代著帶母親來施針的小姑娘,她剛剛已經將如何刮痧的手法替他們講了一遍。
“謝謝,謝謝您,您真是女神醫。”那小姑娘見母親施針之後精神好了許多,心裡一陣感動,竟當場就給隨喜跪了下來。
隨喜吃了一驚,急忙站起來避開她的大禮,伸手要將她扶起來,“快別這樣說,我也只是略懂醫術,且醫治病人本來就是我應份的。”
小姑娘堅持給隨喜磕了三個響頭,隨喜不肯受禮。
隨喜窘迫地看向顧衡,她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真的不知如何應付。
顧衡劍眉皺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趕緊扶睨母親回家歇息吧。”隨喜將那小姑娘拉了起來,“要說感激,就感謝顧老侯爺,是他老人家出銀子出藥,請了城裡的大夫來醫治大家的。”
人群中一陣的窸窣議論,隨喜淡淡一笑,那個想要利用霍亂來陷害顧老侯爺的人,恐怕要失望了吧。
顧衡看著她笑了起來,要說她有時候跟個呆子一樣,卻有時候也精明,竟利用這機會替祖父提高了聲望。
待那小姑娘帶著她母親離開,隨喜重新坐下來替別人施針。
突然,人群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叫聲。
隨喜心頭一跳,和顧衡對視一樣,急忙起身走到發出聲音的角落。
是一位惹了霍亂的老翁斷了氣。他的兒子媳婦跪在老翁面前大聲嚎哭了起來。
隨喜腳步一陣虛軟,臉色攸地發白,好在身後的夏蘭將她穩穩扶住。
她自信能夠治好他們,卻沒想到在人數這麼多情況下,會不會有來不及的情況……看到那個已經斷氣的老翁,隨喜心裡一陣的難受。
那些尚未得到醫治的病人都目露恐懼地看著隨喜,那是一種由心底發出來得最深沉的害怕,隨喜看得心酸。
已經有士兵過來抬走老翁的屍首,他的家人哭得更是肝腸寸斷。
隨喜覺得喉嚨一陣的乾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群突然又湧動起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