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端著給夫人煮的蟲草白及粥,二姑娘一定要大姑娘讓路,還……還說鄭姨娘是出身高貴的,夫人比不上,還說不認大姑娘為嫡姐,大姑娘才說了幾句,就被打了一巴掌。”平靈含糊不清地說起了經過,自然全都是站在隨喜這邊的。
在聽到出身高貴幾個字之後,老夫人就冷冷地掃了鄭淑君一眼。
“你胡說,分明是她先說我娘是寡婦再嫁,又說我比不上她嫡女的身份,說我與她不同父不同母,根本不認我這個妹妹,她既侮辱我娘,我為何不能打她”關珍喜在一旁叫了起來。
“你一個姨娘所出的庶女竟然說夫人的身份比不上一個小妾,難道就不是侮辱?你動手打我,難道不是不尊?我打你一巴掌你罰你不敬夫人,再打你一巴掌是罰你不敬嫡姐,難道有錯?”隨喜面色平靜,一字一句地開口,嚴肅而矜持,沒有一絲的得意。
老夫人嘴角差點忍不住翹了起來,這個隨喜,平時看著恬靜不愛說話,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你憑什麼打我”關珍喜憤怒叫道。
“兩人都有錯珍喜,你錯在不該與姐姐爭路,一人讓一步有何難?兩個姑娘竟然在下人面前打架,傳出去成何體統?你們的臉面還要不要的?難道要外面的人以為關家的姑娘就是這麼個潑辣不饒人的嗎?”老夫人斥了起來。
“老夫人,二姑娘維護婢妾才打的大姑娘,都是婢妾的錯,婢妾甘願受罰。”鄭淑君跪了下來,含淚哽聲道。
“你又何錯之有?”老夫人微眯起雙眸,不悅地看著鄭淑君。
“是婢妾的身份……讓人瞧不起,婢妾……婢妾……”竟泣不成聲說不出來了。
分明是關珍喜先拿身份出來壓人,否則隨喜又怎麼會諷刺她是寡婦的身份,被她如此一說,倒將所有的不是都推到隨喜身上了,好像就是隨喜瞧不起她寡婦的身份才會打了關珍喜一樣的。
“誰敢瞧不起你的身份”外面突然傳來關大爺的聲音。
眾人訝異回頭,就看到關大爺一臉怒火地走了進來,目光鋒利地瞪著隨喜,“是誰允許你羞辱鄭姨娘的?你這個混賬東西。”說著竟要抬腳踢了過去。
關娘子早在他進門的時候就提高警覺,所以未等他那一腳踢下去,已經抱住隨喜的小身板,“你要是打女兒一下,我跟你拼了。”
老夫人大驚,“惠雲,仔細你的身子。”
關大爺急急地收住腳,被關娘子嚇了一跳,“你做什麼,要是踢中你怎麼辦?”
“你不分是非黑白就要對隨喜動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關娘子厲聲回道。
“你……”關大爺氣結,更加憤怒地瞪著隨喜,“慈母多敗兒她目無尊重羞辱鄭姨娘,難道就沒錯了?打了自己的妹妹就沒錯了?”
今日是關大爺的沐休日,因為有同僚來找他喝酒,一直在外院的書房,是鄭淑君的丫環春菊趁大家沒注意去報信,剛剛他在門外已經聽了個大概,聽到隨喜諷刺鄭淑君是寡婦的身份時,氣不打一處來,已經不知分辨對錯了,更別說去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最是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鄭淑君是寡婦再嫁的事兒,會讓他覺得自己的女人是被別人睡過的,隨喜羞辱鄭淑君,就等於在羞辱他的男性尊嚴。
“羞辱鄭姨娘?”隨喜抬起頭,小臉都是倔強的冷笑,“如果不是她先以出身高貴壓阿孃,我又怎會出言反駁,阿爹您是不是應該一視同仁,再來分辨是誰對誰錯?”
“你還敢頂嘴?”關大爺眼睛一瞪,“就算兩個人都有錯,你為何要打珍喜兩下,像你這種野蠻的性子要是不嚴加管教,傳出去關家還有面子嗎?”
“野蠻?”隨喜失笑,挺直了腰板,“既然不是我錯在先,我教訓她口無遮掩,難道就是野蠻,她先動手打我,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