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多心了。”
“可能吧,我對這裡的環境一點也不熟悉,有點疑問是理所當然的事。”布蘭克笑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看來你們也快要將旺盛的精力消耗完了,早點回艙休息吧,明天可能要繼續趕路。”
艙下傳來叮叮噔噔的響聲,船員們已經了開始對飛魚號的維修工作。
阿爾豐斯翻來覆去的怎樣也睡不踏實,隔艙的洛卡因為酒勁發作的原因,鼾聲大響,聽上去好像是一頭正在發情的公牛噴著粗氣,不知道和他同艙的布蘭克今晚怎麼熬過去。奧帕趴在地板上,習慣了穴居生活的食人魔巫師就是不能在柔軟的床上睡得安穩,阿爾豐斯開始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有這種習慣,透過幾天的觀測才發現,奧帕睡覺的時候總是將身體側在一邊,絕不會像人類那樣仰天而眠,它的耳朵無時無刻都貼著地面,只要稍有風吹草動馬上就能醒轉,這點倒是和自己長期以來喜歡和衣而眠的習慣有幾分相像,都是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的狀態,把奧帕安排在這個艙房也是自己的決定,身邊隨時會出現的致命危機才讓他稍微找回了點在沙漠中露宿的感覺。
阿爾豐斯越來越覺得煩躁,好像覺的有什麼事需要做卻總也想不起來一樣窩火。或許吹一下涼爽的海風能消除這種討厭的感覺?他一伸手在床邊按落,身體穿出艙門在走道上輕輕落下,並沒有驚醒奧帕,它還保持著側睡時的警覺。
撲面而來的海風讓阿爾豐斯感到一陣輕鬆,只是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甲板上靜悄悄的看不到人影,值勤的船員都已經被安排到底艙工作去了。這究竟是莫妮卡的蓄意預謀還是純粹的巧合?或者她覺得這麼大的聲響已經足以嚇跑那些企圖摸到船上順手撈上一筆的傢伙。
阿爾豐斯飛快的爬到橫杆上坐穩,這裡既是最佳的吹風地方又不容易引人注意。海面上跳躍著點點星光,浪花打在著船身上傳出陣陣悅耳的碰撞聲,那是大海奏出的一首安眠曲。晚上出來覓食的魚類時不時將頭伸出水面,尾巴一甩又再潛回海中。這一切都和出海以來的狀況差不多,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有時直覺並不像預想中的那樣準確無誤。
艙道通往甲板的出口晃了晃,似乎那裡的空間稍微有點扭曲,轉眼就恢復正常了。阿爾豐斯對這種微小的差異已經很熟悉,有人施展隱形術後行走時就會造成這種效果,船上能使用這個法術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還藏在自己腰間的次元袋裡。很可能是奧帕也醒了。這樣看來並非自己的直覺出了問題,危險真正存在,不然奧帕也不會來這裡。阿爾豐斯向後一縮,利用桅杆陰影造成的視覺盲區將身體大部分隱藏起來,甲板上的人只要不站在桅杆下面往上看,很難發現他的蹤跡。不過這個隱形的傢伙是不是奧帕還有待商榷,食人魔巫師確實能夠隱形,但具有隱形能力的人不一定就是他。
直到阿爾豐斯嗅到了一絲食人魔淡淡的特有味道才敢確認那人的確是奧帕,海風吹散了人體散發出來的大部分氣味,如果不是奧帕身體的氣味比較特殊,還真的很難分辨。由此可斷定飛魚號的確上潛伏著危機,就算奧帕和自己一樣睡不著,也不會無緣無故使用隱形術,它這麼做一定充分的理由。
奧帕在甲板上轉了一圈後,在船頭一堆栓著巨錨的鐵鏈旁邊停下來。鐵鏽的氣味能更好掩蓋住身體的氣息,這傢伙變得越來越聰明瞭。
最無聊的時候就是在等待獵物出現之前的這段時間,這段時間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也有可能呆到太陽昇起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乾等一場。
二十分鐘過去了,周圍還是平靜如初,除了修補船的響聲之外只剩下風聲和海浪聲。甲板上連個老鼠都看不到半個。阿爾豐斯沒有動,奧帕也沒有動,只有最能忍耐孤寂的人才能將笑容保持到最後。潛伏起來的兩人都受過沙漠無聲的教誨,而且還都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