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飛揚對官場上的話術有了全新的認知。
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中,竟然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說法。
崔長安的無恥可見一斑。
林飛揚便把崔長安的意思簡單的和沈一博說了一下,沈一博冷笑著說道:“崔長安還想著保住他的位置?痴心妄想啊。
林老弟,我為了他的事情專門去了一趟部委紀檢組,看到了很多關於他的舉報材料,他這次在劫難逃,被採取留置措施是板上釘釘的。”
林飛揚聽到此處,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深有同感的說道:“沈哥,我不知道你注意沒有,我雖然擔任市委書記的秘書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我卻發現了一個讓我感覺到心驚膽戰的現象。”
沈一博頓時表情凝重:“什麼現象?”
林飛揚猶豫半晌,最終還是說道:“沈哥,我注意到,在我們天都市,但凡是副處級以上的幹部,最起碼有50%以上的人身邊,都聚攏著一批商人,這些商人平時負責組局宴請,為這些副處長、處長們延展人脈牽線搭橋,甚至是幫助這些副處長、處長們進行運作,然後,這些手握實權的人再以專案作為回報。至於他們如何進行利益分配我不清楚,但是,很多人甘於被漁獵,甘於讓那些商人聚攏在身邊,形成事實上的小圈子,利益共同體,這事情是真實存在的。”
沈一博聽到這裡,臉上的凝重之色漸漸散去,嘆息一聲說道:“林老弟,對於這種這種現象你沒有必要大驚小怪,這種現象幾千年來自古如此,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胡雪巖為什麼能夠成為紅頂商人?王有齡是他事業上最重要的助力之一。
為什麼王有齡會親盡全力去幫助胡雪巖?因為他進京趕考和謀取官職的錢都是胡雪巖幫他籌集的。
自古以來,古今中外,權力和資本都是不分家的。資本和權力,往往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而這,也恰恰是我們現在紀委工作的難點之一。
很多時候,這種漁獵、圍獵的模式從來都是你情我願,再加上招投標作為掩護,貪*腐份子為了金錢和官位可以說是不擇手段,花樣翻新。”
林飛揚聞聽此言,臉上表情嚴肅至極:“反*腐之路,任重道遠啊。”
沈一博輕輕點頭:“你說得沒錯,領導曾經說過,腐*敗問題具有頑固性、反覆性、長期性,正風肅紀反*腐一刻也不能停,全面從嚴治黨一步也不能退。只有如此,才能經受住“四大考驗”、克服“四種危險”。”
林飛揚深深嘆息了一聲:“沈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們要進一步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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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博笑了,對於林飛揚這個小老弟,對於這位領導未來的女婿,他從見面那一刻開始,就充滿了欣賞。
這個年輕人不論是做事方式還是他的悟性,都屬於超一流的。
就在林飛揚和沈一博兩個年輕精英在那裡探討政治的時候,北一省,省府大院內。
北一省省長陳政達目光落在副省長楊克東送到自己面前的這份公文之上。
陳政達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強烈的震驚之色:“老楊,林飛揚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是說,林家直接插手黃金港口這兩個專案的審批事宜了嗎?不是說只要專案是從天都市申請的,肯定不會審批透過嗎?”
楊克東苦笑著說道:“陳省長,說實在的,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因為這次的審批透過的實在是太快了。哪怕是按照正常的程式,以最順利的方式,現在也不可能獲得審批透過,更何況這裡面還有林家在背後攪風攪雨。
但是,這兩個專案卻偏偏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