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走。”
江敘白聽見這話是真的氣笑了,不管不顧就算了,還不讓走,把他當小嬌妻嗎?
搞笑呢。
“你還發著燒呢,不過醫生已經來看過了,沒事的,吃了藥休息兩天就好,你可以好好在這裡休息。”李北在旁邊勸他。
身體痠痛,頭暈腦熱,江敘白剛動兩下就覺得疲憊,盯著李北看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樣耍脾氣,為難他挺沒意思的,遂煩躁地躺了回去。
李北鬆了口氣兒:“吃點東西吧,然後把藥吃了。”
江敘白這回沒拒絕,先讓李北給他拿來的洗漱用品,費勁地洗漱之後,吃東西吃藥。
“行了,你出去吧。”江敘白躺了回去。
李北出去之後,沒一會兒,就接到了商硯的電話。
“他怎麼樣?”
商硯的嗓音也很啞,透著濃厚的疲憊,以及一點不易察覺的虛弱。
李北老老實實地說了,說江敘白要走的時候,商硯沉默的時間有些久,電話那邊只有醫療器械發出的滴滴聲。
一直到李北說江敘白吃了小半碗南瓜粥,又吃了藥,現在已經睡下,商硯才輕輕撥出一口氣兒,說:“照顧好他。”
“我知道的。”李北有些擔心,張了張嘴也只說出了這一句。
掛了電話,李北輕輕地擰開次臥的門看了一眼,江敘白已經睡著了,只是眉心依然擰著,顯然也不好受。
李北嘆了口氣兒,再不經人事,看到江敘白出現在商硯屋裡,他也能猜到這倆人肯定不單純了,更別說商硯給江敘白換衣服的時候,他在旁邊不小心瞄了一眼。
絕了。
江敘白身上簡直是沒一塊好皮,青紫紅痕天女散花似的,甚至眼睛下面和臉頰都有吻痕和牙印。
李北驚訝又沒那麼驚訝,當然更多的是沒想到,他硯哥看起來那麼禁慾的人,真搞起來會這麼兇狠,搞得現在兩個人都要看醫生,難怪要一直吃藥抑制。
時醒時睡了兩天,第三天早上,江敘白的體溫才徹底恢復正常。
這三天裡,商硯仍然沒出現。
江敘白也不問了,既來之則安之,老老實實地躺著,按時吃飯,按時吃藥,乖乖睡覺。
或許是這次真的給身體累到了,又或許是吃的藥有助眠成分,這兩天沒有小被子,江敘白在這裡竟然也睡得還行,沒半夜醒過,只是每天晚上都會做夢。
最開始沒退燒的時候,夢是最混亂的。
從他十歲那年開始,他獨自站在滿目蒼白的醫院,仰望著大人們來來去去,人影匆匆而過,然後刺目的白色開始黯淡,周遭又變得一片漆黑,黑色的棺槨,蒼白的照片,他仍然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人來人往。
身邊站著他高大的父親,面前是凝固微笑的母親,有人在安慰他不要傷心,也有人在嘆息他母親的可惜。
江敘白在夢裡痛苦地逃跑,可跑著跑著他開始覺得胸口發悶,呼吸受阻,心臟傳來鈍痛感,天旋地轉,江敘白又回到了醫院,成為了被圍觀的那個人。
那些人像一堵牆,擠擠嚷嚷的那些熟悉面孔,看過來的目光一如先前,或是沉凝肅穆,或是遺憾可惜,將他緊緊束縛。
壓迫感越發深重,讓那些視線扭曲變形,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