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氣……”
“孫叔,你就別管啦!”
尤瑤鳳大聲說,氣沖沖地舉步往外走。兩人都年輕氣盛,都自命不凡,都以為天老爺第一自己第二,看誰火氣旺,那能冷靜得下來?院子廣闊,本來就是演武場,片刻間,看熱鬧的人來了上百人之多,其中包括了三四十位賓客。
兩人都在火頭上,面面相對怒目相向,釘對釘鉚對鉚,連禮貌上的場面話都免了。
“請。”姜少谷主畢竟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風度,冷冷的抱拳為禮,僅吐出一個請字。
龍瑤鳳哼了一聲,雙掌一分,拉開馬步,原本溫潤如桃花的玉手,漸漸變成蒼白色,冷流開始瀰漫,斜陽餘輝象是突然失去了熱力。
姜少谷主的雙掌,也逐漸變成殷紅色。掌心更隱泛金芒,熱流陣陣擴散。
一照面便各展絕學,至陽與至陰形成強烈的對比。當內功練至這種境界時,其他武技已派不上用場,舉手投足間真力澎湃,在外界形成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出的神奇力場,催動時將是潛力萬鈞的一擊。功深者勝,誰招架不住誰就是輸家。
兩人幾乎同時搶攻,同時踏進一步,同時一掌拍出,無畏地正面強攻,誰都不肯示弱。
響起一聲強烈的音爆,熱流洶湧,寒濤迸發,氣流的激旋呼嘯聲驚心動魄。
兩人同向後挫退兩步,半斤八兩棋逢敵手,都無法剋制對方的勁道,退勢止步仍可聽到氣流的呼嘯餘音。冷與熱相互抵消,勢均力敵。
陽與陰有如水火不相容,水足則火減,火旺則水乾,雙方勢均則互有消長,誰也佔不了絕對優勢,只能浪費精力,直至一方力盡功消才見勝負。
男人畢竟在先天體質上佔了優勢,女人的韌勁卻比男人為優,一聲虎吼,姜少谷主這次搶得了先機,狂野地衝進連發七掌之多。
尤搖鳳接下了每一掌,每換一掌,雙方都換一次小角度方位,七掌連綿攻擊,最後交換了地盤,罡風大作,風吼雷鳴,好一場神功對神功的雷霆急搏,把旁觀的高手行家驚得毛骨悚然,手心直冒汗水。
最後一掌的音爆聲減弱了,可知兩人已耗去不少真力,一盛二衰,最兇險的時候過去了。
“這樣拖下去,天黑了也難分勝負。”麥少谷主咬牙說:“咱們以神功御刃,作生死一搏,取劍來!”他的隨從昊天一筆舉手一揮,一位僕婦打扮的人捧劍舉步入場。
“本姑娘亦有同感。”
尤瑤鳳也憤怒地說,手向外外一伸,一位侍女立即捧劍上前。
兩人表現得急躁,眼看天快黑了,如想憑技巧和經驗搏擊,那就不知道要拖多久才能解決。
內功修為不相伯仲,擊中要害的機會微乎其微,甚至拖上一天兩天,也仍然不是了局。劍拔弩張,眼看生死一搏已成定局。
院側的垂花門突然出現五位麗人,由孫家的兩名體面家丁引領著急步而來。
“住手!你們瘋了不成?”
走在前面美得令人屏息的美婦沉叱,叱聲清脆悅耳,但聲浪直搏耳膜,入耳便感到腦門似乎捱了一震。雙頭蛟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長氣,排開人叢急迎。
“三夫人來得正好,孫奇委實擔不起這萬斤重擔。”雙頭蛟迎上行禮苦笑著說。來人是璇璣城丹元宮的宮主,尤城主的三妾溫飛燕。
丹元宮處理對外事務,是內城對外指揮的中樞,權責甚大,地位僅次於綜合內外事務的絳宮,姜少谷主不可能知道璇璣城的底細與指揮系統,但一聽雙頭蛟稱對方為三夫人,便知道是尤城主的姬妾來了。妾的地位僅比奴婢高一等,按理夫人二字用錯得離了譜,也可以瞭解雙頭蛟的卑謙,和在鄱陽王心目中的低下地位。
娶妾娶色,這位溫三宮主真可以稱得上國色無香,風姿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