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痕輕輕搖頭,沉聲說:“此人確實不容寬恕,我會將他帶回宗門嚴加懲處。我墨無痕在此立誓,若他日後再敢為禍江湖,我必定親手清理門戶,絕不姑息養奸,以慰天下蒼生。”
瘋老道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哼道:“你說得倒是輕巧!我豈能單憑你一句空話,便輕易放過他?”
墨無痕淡笑:“妙童道長,你武功雖高,但我若決心要走,你也未必能夠留得住!”
說著,他身形一晃,抱起王逸風,轉瞬間,遠遁而去。
臨安大師高呼:“二哥,回來!窮寇莫追!”
他面色凝重,沉聲道:“命門穴,乃人體之要害,位於督脈腰椎之隙。中此穴者,九死一生。這王逸風果然狡猾狠辣,出手便是致命殺招!”
他俯身拾起地上的暗器,定睛一瞧,“這……這不是矩州韓家失傳已久的定魂針嗎?看來也與九霄劍宗脫不了干係!”
隨即他將定魂針遞給瘋老道,瘋老道接過一看,更是驚懼交加。
“這……這……”他顫聲說著。
臨安大師雙手合十,轉向凌了了:“定魂針擊中人體要害,按理來說絕無生還可能。凌施主,你是給童璟服用了何種靈藥,竟能保住他一條性命?”
“家族至寶,鳳鳴丹。”凌了了回答。
臨安大師點頭:“原來如此,鳳鳴丹果然名不虛傳。璟小子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只是……”
他頓了頓,嘆息道,“只是他的武功卻已全廢了。”
“什麼?武功全廢?老三你把這話說清楚!”瘋老道瞪大了混沌的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他白髮亂糟糟的,但眼中的焦慮卻是那麼真切。
臨安大師目光落到童璟身上,輕嘆一聲:“定魂針射於督脈腰椎之隙,能夠保住性命已屬不易,只是,恐怕他此生再難踏足武道。”
“不可能!”瘋老道雙手顫抖不已,雙眼中滑下兩行清淚,哀嚎,“造孽啊!都怪我啊!都怪我貪圖那幾口黃湯,害了璟兒,還有程家的小胖子!老天爺啊,你叫我今後有何面目去見天下英豪……”
他捶胸頓足,仰天長嘯,淚水順著滄桑的臉龐滑落,與白髮上的塵土混合在一起,格外淒涼。
臨安大師望著那自責至深的瘋老道,雙手合十,口中輕唸佛號。
“凌施主,你家中或有高人,能尋得救童璟之法。”
凌了了聞言,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的火花,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她黯然神傷低聲說:“高人嗎?我阿爸和我祖母算是嗎?可自我阿媽去世後,我阿爸就失蹤,我祖母也一直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瘋老道焦躁地抓了抓蓬亂的白髮:“即便是隱居多年,也必須找到他。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也要請她出山相助。”
臨安大師:“二哥,你且寬心。‘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盤。’劫難之中,亦蘊藏著轉機。”
他緩步上前,低語:“程家少爺,我會帶回靜嚴寺,懇請空空禪師相救,望能為他尋得一線生機。
“臨別之際,有件重要之事必須叮囑於你:在雷雨交加之時,務必特別留意。最好讓凌施主與璟小子獨處一室,無論聽到任何動靜,你都必須保持冷靜,萬不可輕舉妄動,切記,切記。”
瘋老道聽完這番話,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剛想發作,卻被臨安大師緊張的神情按下。
他再次強調:“二哥!莫要咋呼!莫要聲張!此事至關重要,你必須按我所說去做!”
說完,他雙手合十,深施一禮,目望向遠方,深邃又悠遠。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寂靜涅盤,此三法印,乃佛法之真諦。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聚首,願諸位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