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片中三排長陳喜這個人物對餘光曉的心靈震動很大,他從陳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覺感到一陣子的臉紅和心跳加快。特別是看到陳喜受到資產階級“香風”的薰染,忘記了我軍艱苦樸素的革命傳統,扔掉了有補丁的布襪,還說班長趙大大“黑不溜秋靠邊站”。當看到妻子春妮從鄉下來部隊探望他,他卻嫌棄妻子太土氣、跟不上潮流那場戲時,餘光曉想到了上次樊彩花來看自己時他對人家的冷漠,心裡便湧起了一股愧疚感。
他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要他一下子放棄對周靜涵的情思他做不到,要他狠下心把樊彩花從自己的心裡趕出去,他的良心卻不讓他安寧。他變得有些消沉,不自覺地開始封閉自己,不敢正視周靜涵的目光,迴避著與她的接觸。
這幾天周靜涵覺著餘光曉怪怪的,便找了個機會把他叫出來想問個端詳,餘光曉紅著臉、低著頭,面對著周靜涵急切的問話,嚅嚅地答著,唯唯地應著。周靜涵有些急了,提高了聲音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餘光曉才硬著頭皮把他和樊彩花訂婚的事說了出來。周靜涵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對餘光曉說:“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順從傳統的道德觀念,犧牲你個人的幸福;一條是做一個叛逆者,衝破舊的樊籬,勇敢地追求愛情。如果你選擇後者,會受到來自社會、自己和你的物件家人的譴責,也是要付代價的。如今是魚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那你的態度是?”餘光曉澀訥著問。
“我有什麼態度?”周靜涵有點苦澀地笑著答道。
“你我之間……”沒有等餘光曉把話說完,周靜涵就打斷了他的話,說:“你我之間就是同學關係,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說完,低著頭走了。
周靜涵快步回到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用被子矇住頭,任憑淚水流出。她沒有想到從農村走來的餘光曉竟悄無聲息地走進了自己的心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影愈來愈大,佔據了少女聖潔的心扉*。她不明白,究竟是餘光曉那一點吸引了自己,是他的單純?還是英俊帥氣的長相?她是革命的青年,應該胸有大志,不應該被兒女私情羈絆住自己的革命理想,況且樊彩花她的家庭對餘光曉也是恩重如山,餘光曉如果毫無反顧地斷絕了和樊彩花的婚約,說明了他是個喜新厭舊的絕情寡義之人,她能把自己的一生的幸福寄託在他的身上嗎?如果他是個寬厚篤信之人,固然值得信賴,但必然會幡然醒悟,毅然決然地離開自己,選擇和樊彩花生活在一起。她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權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樣既避免了餘光曉的兩難選擇,也避免了自己的尷尬。
畢業前夕,餘光曉幾天沒有看到周靜涵了,細一打聽,原來周靜涵已經提前離校了,據說是他父親病了,餘光曉想找到他家裡看看,卻沒有勇氣。
餘光曉回到秦北縣後組織上把她安排到團縣委工作,具體從事組織工作。三個月後,他被派到城關公社擔任團委書記。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很少回“家”,在這期間,他乾媽和樊彩花一同來過他單位兩次,樊彩花還單獨來過兩次,每次都送給他一些他以前愛吃的食物,樊彩花還特意把給他納成的襯底交給他,欲言又止,表情靦腆,總有不願離開的意思。
這是個星期天,餘光曉留在公社值班,天快黑的時候他接到從購銷社轉來的條子,條子是紅光大隊後山生產隊的會計寫給公社的求救信,說他們生產隊的一名婦女因為難產生命垂危。餘光曉看過條子,趕緊來到公社隔壁的衛生所,所裡的老大夫回家去了,只有一個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護士,名叫馬素娥。這個馬素娥是公社團委的委員,他們認識,餘光曉就將條子交給了她。
馬素娥一看條子頭一下子就大了,個把月前,她隨同老大夫去過山裡,給這位婦女做過檢查,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