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你家小姐到底住在哪裡?”
我心裡在暗罵著,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我撒什麼謊,現在倒好,我說我不知道他又怎肯相信?
“說!”匕首的涼意已經透過我的面板,切切實實的沁在我身上。
“少爺,我,我,委實不知啊”我結結巴巴的說。
“哼,一個丫環,敢如此滑頭”,我只見眼前銀光一閃,一股寒意襲面,以為他要傷我,沒想到,落下的,是我右面垂下來的頭髮。
“怎麼樣?想不想成禿子?”他語中帶著得意,譏諷氣更重。
真是流年不利,我心一橫,儘量說的誠懇些:“少爺,奴婢剛進府沒多久,又是廚房的下人,平日沒有主子的命令,是斷斷不敢亂走動的。府裡小姐、少爺的住處,只曾聽說,不曾到得。即便是老爺的住處,也只是被人帶過去一次,並不曾好好打量,這是實話。”
他似乎狐疑的看了看我,我也只坦然的目視前方,免得被他尋出破綻。突然,他“咦”了一聲,又看了兩眼,接著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見過我?這樣一說,好像這聲音也曾聽過,尤其這盛氣凌人的口氣,哪裡見過呢?我把頭側了側,淡淡的夜色中,一個少年身著淡綠色袍子,腰繫深綠色玉帶,頭上帶著一塊墨玉的瓔珞,一身貴氣,我心裡一動,又是他?
“怎麼?我在哪裡見過你?”他的口氣中帶著一絲好奇,手也慢慢放了下來。
“少爺,您記錯了吧,您是少爺,我是下人,怎麼可能見?”我怕他想起上次敗於我的不光彩,萬一新仇舊恨,我不是完了麼?
他圍著我轉了轉,又看了我兩眼,“哈,方廣寺,對也不對?”
我白了他一眼,得意什麼?他又轉了一圈,“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進府給人做下人。”既然他認出了我,那索性就豁出去了,我便不再對他恭敬,只語氣淡淡的回答道。
“哂,那小子呢?”他指蕭靖江,懶得理他,我也確實不知道,便沉默著不應。
“你怎麼不回答我?”他等了一會兒,不見我回答,又問了一遍。
我懶懶得說:“回少爺,你不是我的主子,這種事情,我不用回答。”
“你?!”他似要發作,“一個下人,怎敢如此和本少爺說話?”
“回少爺,我雖然是下人,但只是這君府的下人。似你這般未經主人邀請而擅自入府的,只怕我家主人知道了,也不會以客待之吧。”
“哼”,他不怒反笑了,“你家主子若知道我來了,恐怕會歡喜的像貓爪兒一樣了。”
他是誰?口氣怎麼敢如此大?我正暗想,他又湊了過來,“你還是趕緊討好討好我吧,只怕,我將來也是你的主子之一了。”他的頭在空中晃了晃,一副極得意的樣子。
誰呀?將來是我的主子之一?看他那得意又自大的樣子,我也不想問,免得他更得意。於是,我又沉默。
“看來你不怎麼愛說話啊,為什麼上次口風卻那麼硬?”
我不答言,心裡只尋思著天黑了,估計內廚房要忙著一鍋粥了。於是,我對他行了個禮“少爺,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抬步要走。
他倏的攔在我前面,“你這麼急著走幹什麼去?”
“少爺,我是內廚房的,天黑了,該傳飯了。少爺要找小姐的房就另外的去吧,我委實不知。”
我又要抬腿走,他卻把我拉了回來,媽的,男女授受不親,你幹什麼?我甩了甩袖子,將他丟開,又退後一步,離他遠點兒站著。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你問的,我確實不知。”
他又圍著我轉了一圈,“你不想知道我是誰?”
“我是下人,只要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