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山一笑:“這年頭你以為只有男的會玩?錢權對男女來說都一樣。如果道德是地表,錢權是內力,欲·望就是不斷突破的熔漿,最終結果只能是地表膨脹、變薄,最後形成火山口。”
蘇沫含笑望著他:“你幾時改研究地質了?”
周遠山也笑,過一會兒,帶著與那天相似的猶豫慢慢開口:“我知道現在找你有些唐突,但是我自己一直拿不定主意,趁著現在不太猶豫,想請你幫個忙。”
蘇沫心裡又是一跳,卻笑道:“這話繞來繞去的,你說吧。”
周遠山屈起手指在桌子上輕叩兩下,終是開口:“是這樣,我想要……莫蔚清的電話號碼。那天陪人買衣服的時候看見你們,覺得你倆關係應該不錯,所以想跟你打聽一下。”
蘇沫一時沒做聲,低頭喝了剩下的咖啡,才問:“你認識莫蔚清?”
“嗯,”周遠山盯著她看,“能給我她的電話麼?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蘇沫想你這樣問讓我怎麼回答呢,只說:“其實我跟她也不算熟,就是一起逛過幾次街,你要是想和她聯絡……我得先問問她的意思。”
周遠山不勉強,盯著跟前的咖啡杯半天沒吭聲,蘇沫也不怎麼說話。
當晚,周遠山果然又請她吃飯,蘇沫忙說自己吃過了,再看時間不早就沒去上課,只讓周遠山送她回家。臨分手,兩人仍如尋常互道晚安,周遠山欲言又止,蘇沫瞧他神色有些於心不忍,說了句:“我會盡快問她,然後再聯絡你。”
周遠山這才點一點頭。
蘇沫進了門,第一件事就是開電視,又把聲音擰大了些,洗完澡窩在床上看書,她以前偏好小說類文學作品,現在卻對政治歷史財經管理和人物傳記更有興趣,但是這一夜,她什麼也看不進。
匆匆一覺,第二天上班,王亞男沒去公司,蘇沫的工作不多,到了快下班的點忽覺著有什麼事沒做,胡亂翻開記事本,這才想起晚上有飯局。桌上電話響起,是王居安的助理,說王總的車已在樓下等。
蘇沫竟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還好她平日會在公司放一套衣物備不時只需。她匆忙換衣補妝,拎起手袋一路小跑下樓。王居安那車顯擺得很,她一眼就瞧見了,還未走近,就有人下來替她開門,蘇沫見是營銷部趙總,忙跟人打招呼,說:“我還是坐前面吧。”
趙祥慶笑眯眯地瞧著她:“蘇助理,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是王工跟前的紅人,哪能讓你坐前面,”又道,“上車吧,已經晚了。”
蘇沫無法,低頭鑽進後座,王居安已穩坐一旁,老趙坐副駕,助理開車。蘇沫說了句:“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讓老總久等。”
王居安沒接茬,只吩咐助理一聲:“走吧。”
當晚飯局是由安盛宴請幾位省市領導,一來為集團才拿到本市某舊機場數千畝土地的出讓合同表示感謝,二來也為今後去西北某省投資能源專案打通關節,希望能由政府出面,藉著國家實施西部開發與目標地牽線搭橋,名頭是設立友好城市同創兩地輝煌。
這種飯局,王亞男不出面也有緣由,她在能源和汽車電子這兩處和王居安有分歧,互相不看好。目前除電子和商廈這兩塊,集團重心仍放在房地產開發上,但利潤漸少前景逐漸萎靡,於是有心另闢蹊徑。王亞男認為能源發展投入太大會造成資金斷層,嫌年輕人做事激進目光短淺。王居安卻覺得,目前國內沒有做技術開發的良好土壤,大多汽車製造業只負責次品生產和國內銷售,核心技術仍被歐美日韓壟斷,即使有新發展也會被當前制度埋沒,因而並非撈錢的好途徑。
兩人說不到一處,乾脆互相不理閒事,唯一不同,王亞男背後有董事會撐腰,時刻留神王居安在背後的動作。所以蘇沫也明白,自己此行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