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鐘聲直接掛了電話,蘇沫要下樓,被那男孩的奶奶一把扯住,說:“你不要跑啊,款子還沒交呢。”
蘇沫嘴裡敷衍,趕緊又把電話撥回去,鐘聲接了,說:“不找他也行,去找那個什麼王總幫幫忙,就是王翦的老爸,你們……平時應該接觸挺多的吧?”
蘇沫腦子裡一亂,直接道:“不行。”
鐘聲冷聲反問:“怎麼又不行?”
蘇沫只好說:“這個人……很不好打交道,我以前又得罪過他……”
鐘聲想了想:“那我去找王翦。”
蘇沫嘆了口氣:“聲聲,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和他們家的人扯上關係。”
鐘聲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馬上要上大學,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人打官司。”
蘇沫想了會兒,說:“他們想要錢就給吧,這事不能鬧大,對你沒好處,能用錢解決最好。”
鐘聲有一會兒沒做聲,過後低聲道:“憑什麼,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憑什麼到頭來還要我們認錯。”
“聲聲,你衝動之前怎麼沒想過後果……”
那頭又掛了電話。
蘇沫有些頭疼,轉身對男孩的家屬道:“我這卡上一共四萬,四萬應該夠了吧。”
對方說:“誰知道,病還沒看完,說不準的。”
蘇沫回了句:“你們別太過分了。”
對方又不依不饒哭鬧起來。
圍觀人漸多,蘇沫無法,只得說:“別攔著我,我先去繳費。”
那老太太執意要和她一起,兩人走到電梯口,電梯門開,鐘聲和路徵一同出來,路徵腦袋上纏著紗布,左胳膊上綁著繃帶,右腿腳踝處上了夾板,腋下拄著柺棍,眼睛青腫,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路徵看看這些人,直接對那老太太說:“你們也別鬧了,你孫子做筆錄的時候,我正好在所裡,他猥褻女同學的事還有人證,再鬧下去,你們也討不到便宜。”
老太太嚷嚷:“你是誰啊,你和她們是一夥的,我憑什麼信你。”
路徵對蘇沫說:“挑起事端的人也有責任,要不你們直接去法院,申請個治療期限鑑定。最好能找個熟人,程式上會快一點,”他說著,湊過來,壓低聲音,“接下來的事,我也不好再出面幫忙。”
蘇沫點點頭,抬眼打量他的傷勢。
路徵又說:“人家也有權利住院,你們先把之前的醫療費用墊上,這一筆是省不了的。”
老太太聽說他們要直接去法院,也不敢使勁鬧,看戲的慢慢也散了。
蘇沫讓鐘聲先回,自己去繳費,完了又在樓下花園裡看見路徵,不覺走過去問:“你現在還好吧?”
路徵坐在長椅上,柺棍靠在一邊,他左手一攤,沒答話,意思是,你瞧我這樣能好嗎?
蘇沫心裡過意不去,想著早知道他在這裡,應該買些禮品過來瞧瞧,又問:“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怎麼沒接呢?”
路徵說:“大姐,你看我這個樣子,蹩手蹩腳的,接電話方便嗎?我不想接,當然就不接咯。”
蘇沫又道:“這幾次的事情,都要謝謝你。”
路徵說:“謝我什麼,咱倆還是離得越遠越好,”他想到什麼,忽然抬頭笑著瞧了她一眼,神色促狹,“大前天的晚上,你和那個高富帥……”
蘇沫不由暗自羞惱,嘴裡道:“你想說什麼?”
路徵笑起來:“哎呦,你慌什麼,我是想說,多虧你和那位王總挺身而出。”
蘇沫沒接話:“有機會我再來看你,你需要什麼,給我打電話,吃午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去買點送過來。”
路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