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喊滾的聲音,便輕輕拍了拍有力的雙掌,立時就有兩名美貌的宮娥,躡手躡腳的進來侍奉茶水。
少年沒有回答,姬非晚也不以為意,繼續問:“這次是回來呆幾天,還是以後就不走了?”
少年懶懶的翻了個身,眉目如畫的臉在華光下顯露無遺,端地是清俊逼人,令人怦然心動,他半天才閉目低哼:“你去問我娘。”
“……”說了等於沒說,姬非晚憤恨不已。
“別磨牙,頭疼。”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從白狐裘中緩緩伸出,按上自己的額頭,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由他做出來,卻說不出的優雅好看。
姬非晚霎時不敢咬牙切齒了,換上笑容可掬的笑臉:“除了男人的那玩意兒不疼,你全身上下還有哪不疼啊?都快入夏了,這裘衣還不能脫嗎?當心六月天捂出痱子。”
黑衣人不樂意了:“三殿下,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少主麼?”
姬非晚眉毛一豎,轉頭挑釁他:“列御,這是在皇宮,你一口一個少主合適麼?置我父皇於何地?”
黑衣人並未因為他是皇子就畏懼他,面無表情與他對視,慢慢啟開唇線分明的闊嘴:“少主,少主,少主,少主,少主……”無限迴圈中。
你能奈我何?
姬非晚額上青筋暴跳,卻又輸人不輸仗,非常幼稚地反擊:“姬十二姬十二姬十二姬十二姬十二姬十二……”老子就是不斷開,唸到沒有氣為止。
結果就是,少年一腳踹開榻前沉重的描金雕花曲腿矮几,冷冷暴喝:“滾——”
“貓嗚——”
“啊——”
一時間,濃烈的殺氣在殿內四溢,三花貓嚇得奪路狂奔,宮娥花容失色,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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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也是顧還卿“嫁”來聶府的第三日,若正常嫁娶,按風俗,新郎、新娘拜過父母后,便要雙雙回孃家,俗稱“回門”。
到顧還卿這裡,則免了——她昨夜蹲了一夜的牢房,這會兒刑滿釋放,正回屋梳洗呢。
此時的慕府,慕聽濤和慕明月正在陪慕尚書用早膳,三、四兩位姨娘打扮的花團錦簇,在一旁侍候著。
自打明月回府之後,彷彿為了彌補不在父母身邊的日子,若沒有意外情況,她幾乎是雷打不動的每日晨昏定省,將一些侍奉父母的日常禮節做到盡善盡美,無懈可擊。
不用幾日,滿府皆知大小姐是個重禮儀仁孝的孝女,兩廂一對比,以前那個假大小姐在這方面就有許多不足之處了。
慕尚書吃的差不多了,便停了箸,接過四姨娘遞來的布巾,抹了抹嘴,隨即對兒子道:“濤兒,你年紀不小了,親事早該提上日程了,趁著此次機會,先把你的婚事辦了吧?”
丫鬟捧著水盆,慕聽濤正洗手,聞言頓了一頓,然後取過帕子,淡淡垂眸,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骨節分明的手:“兒子的事,不急。”
“哥,還不急啊?”明月取笑他:“你都快十八了,連親事都未定,嫂子何時能過門啊。”
四姨娘也在一旁湊趣,嬌笑著說:“大公子,府中也該有位正經主母了,早晚還不是要娶的。”
慕尚書年輕時頗有些荒唐,常幹些寵妾滅妻的事,導致原配不受重視,在生完慕明月半年之後便去世了。原配死後,慕尚書有悔過之心,一直未續絃,姨娘倒是納了兩個。
幾個姨娘輪流主持府中中饋,有慕聽濤鎮壓著,倒也沒出多大的亂子。但總歸好說不好聽,正經人家,還是主母持家方好。
再者,慕尚書還有一個庶子和三個庶女,都到了議親年齡了。
慕聽濤常被逼婚,處理這種情況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