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聶淺歌悄悄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摸了摸頸間——那裡掛著一塊玉,外表很普通的玉,卻世間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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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娑羅姬已帶到,宮主要見她嗎?”
滄海宮,位於滄海之濱,臨水而建,華美恢宏的建築依山而上,一直修建到半山腰,佔地頗廣,獨具匠心。
宮內佈置的金碧輝煌,卻又不失雍容典雅,盡顯武林大派的雄厚財力。
此刻,軒轅黛正斜倚在窗邊的暖榻上專心致志的研究一個巴掌大的冊子,窗外,明晃晃的陽光從樹蔭灑漏進來,被淡黃色的輕紗窗簾阻隔,隱約照在她美麗無雙的面容上,美好的像一幅瑰麗而雋永的畫卷。
聽到稟報聲,她不緊不慢地抬眸,長睫若蝶欲飛,素手托腮問道:“人如何?”聲音清冷如玉珠落盤,在空氣中飄渺輕蕩。
何以春筆直地站在水晶珠簾外面,低頭隔著晶瑩璨燦的簾子回道:“骨骼清奇,功底紮實,天真嬌憨,貌美嬌俏,舉手投足稍帶點異域風情,難能可貴的是她與少主年貌相當,若兩人志趣相投,感情和默契培養起來便不難。”
軒轅黛微微一笑,室內頓時如春花盛開。
“甚好。”她頜了頜首,表示滿意:“聽說她比十二小上幾個月,嗯,這樣更好,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雜念較少,至於她的異域風情嘛,大概是其祖上有波斯王族血統之故。”
“一切皆瞞不過宮主。”何以春也笑。
“阿春,你先來看看這個,順便讓人通知小秋他們儘快返回。”
何以春微微一怔,卻很快答道:“是。”
何以春、秋遲暮、易冬暖、夏末涼分別是滄海宮的四大執事,武功高強,能力卓著,與軒轅黛一起長大,一起學藝,關係匪淺。
何以春打簾入內,一直行到寬大鋪錦的暖榻邊,軒轅黛依舊在看手上的冊子,卻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榻沿。
何以春便在榻沿坐下,瞄了一眼她手中的小冊子:“怎麼,是發現什麼了嗎?”
軒轅黛點點頭,把小冊子最末一頁展示給她看。
少頃,何以春遲疑不定地道:“天心石、七心海棠、不死還魂草?肯定是這幾樣嗎?”
“嗯,這三樣尤為重要,其它的都好說。”
何以春習慣性的雙手交叉而握,眯著眼睛道:“這三樣雖說是極難尋覓之物,但憑我們滄海宮的能力,左不過花得一年兩載便可集齊。”語氣信心十足:“宮主你放心,只要鎖定這三樣,屬下立馬吩咐人去辦。”
“唉,這個我倒不放在心上,反正為時尚早。”
軒轅黛嘆了一口氣,扔下冊子,放低身子,把頭枕在何以春的大腿上,頗為煩惱地道:“可是十二不願回來怎麼辦?好好的王爺不當,好好的少主不當,他執意做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人!你說他是不是當聶淺歌當久了,假傻變真傻了?”
她只穿著家常的軟緞長裙,櫻花色,襯得她白皙的臉蛋帶點粉色,青絲如瀑,撲散在何以春的腿上和榻上,黑的發,粉的臉,微抿的朱唇,態生兩靨之愁,語氣嬌軟呢噥。
這樣的她,哪有那個清冷如仙,睥睨傲世的滄海宮宮主的半絲影子。
何以春一時間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年少時在一起練功說笑的日子,軒轅黛依舊是那個光彩奪目,風華絕世的少女。
她是他們中的核心人物,他們以她馬首是瞻,她指東他們絕不往西,整日闖禍生事,楞是把滄海宮上上下下弄的烏煙瘴氣,雞飛狗跳。
甚至整個武林都為他們而頭疼,師傅多牛氣的人啊,可在外面都羞於提起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
若是沒有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也許他們仍是那群無憂無慮的少年少女,終日以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