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方認真,我輸得起,我對你是認真的,從未有過的認真!”
他望著她,眸光充滿眷戀,幽幽低語,一字一句透著說不出的難過:“我們要做長長久久的夫妻,即便我是那個書生;即便我前世只為你蓋過衣,未能將你掩埋,可我這輩子、這顆心都只屬於你,你不能說丟下我便丟下我,義無反顧的去報答前世那個埋你之人。”
“我不會放手,永遠也不會放手。”他低下頭,把臉埋入她香氣襲人的頸窩,嗓音微哽,眼圈泛紅:“從你番強砸中我的那一刻;從你撲倒在聶二呆的懷裡,把自己脫的七零八落,纏著他抱你的那一刻;從你謊稱自己是秋香的那一刻;從你在東翁山不嫌我醜陋恐怖,願意讓我靠著你,並安慰我的那一刻,我便下定決心,這輩子認定了你!”
“所以你別想丟下我去逍遙快活……”他一點一點親吻著她的滑嫩的頸,不停地絮絮叨叨,說的都是些他們之間的過往,點點滴滴,苦中夾著甜蜜,心酸且浪漫。
顧還卿怔怔地環著他的肩背,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彷彿被硫酸腐蝕了一個大洞,又似泡在釅釅的酸水裡,擰出的都是酸汁,燻得她鼻子發酸,眼睛發疼。
但那只是幻覺,她很快清醒過來,斂盡眼中的隱忍之色,拍了拍他的背,帶著取笑意味地道:“一個故事而已,勞您記這麼久,是我的不是。什麼書生不書生的,你怎麼把他當成了你自己啊?代入感這麼強?”
“而且我活得好好的,你卻咒我是女屍,還是一絲不掛的女屍,有這麼埋汰自己妻子的麼?”她氣勢洶洶地質問姬十二。
“只是故事而已嗎?”姬十二離開她的頸窩,伸手捧住她的臉,如畫的眉眼一挑,定定地望著她:“你給我講這個故事,不是想昭示什麼嗎?我難道理解錯了?”
“當然錯了,大錯特錯。”顧還卿故意繃著臉,一把拍開他的手,語氣難得正經地道:“講故事我最在行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想聽什麼樣的沒有?若都當真,事事都往自己什麼扯,你豈不是要學林妹妹,自己把自己折磨死。”
“沒誆我?”姬十二仍有懷疑。
“我才沒誆你,不信,我再給你講一個,你若喜歡,儘管把你自己代入進去當故事的主角。”
“只要你沒誆我,你講多少我聽多少,絕不會當真。”姬十二勾唇一笑,垂下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他眼中愉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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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清虛道長正在自己觀中打坐,一條黑影悄悄潛伏到他身邊,連四周的燭火都未晃動。
道長閉著右眼,偷偷把左眼掀開一條細縫,一瞧,立刻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想跳起來逃跑,卻被那人拉住道袍:“坐下,不會動你一根寒毛。”
清虛道長苦不堪言,無可奈何地坐下,愁眉苦臉地道:“王爺,您半夜不在府中睡覺,大駕光臨本觀,意欲為何啊?”
“不為何。”姬十二盤腿在他身邊的一個蒲團上坐下,面無表情地吐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道:“我的王妃又給我講了一則故事,我睡不著,索性過來找你幫小王參詳參詳,看我家王妃是啥意思。”
“啥故事?”
“千年的等待。”
“……”清虛道長。
顧還卿給姬十二講的是:有個年輕貌美的少女,在萬頭攢動的人群中,瞥見一名年輕男子,動了心,然而,場面雜沓擁擠,她接近不了心上人。
之後,男子像是人間蒸發,再也未出現。落寞的少女只有每日晨昏禮佛祈禱,希望再見那個男子。她的至誠,感動了佛心。
佛祖問她:“你想再看到那個男人嗎?”
“是的,哪怕見一眼也行!”
“若要你放棄現有的一切,包括愛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