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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底是送給誰呢?而且,那個送弓的人好像是叫軒轅什麼……叫什麼來著?
口胡!反正她覺得腦子裡一團亂,似乎有兩套記憶,一套記憶是她的;一套記憶是別人的,但她的記憶一直被打壓,屈居弱勢,別人的記憶佔據了上風,讓她的記憶有志難伸。
關鍵是,別人的記憶也是模糊而零亂的,並不是很清楚,弄的她都以為自己要得神經病了。
而且她現在對這種情況無能為力,無論她怎麼捶打腦袋,腦子都是混亂的——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有許多熟悉的東西和畫面,似乎只要捅破那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她就能想起一切!腦海裡所有的畫面也會噴薄而出!
可每每總會在臨界點那裡停滯不前,給她一種“只差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就想起來了”的抓狂感!
這滋味實在不好受,她不想時時抓狂,但實在是快被逼瘋了。
再有就是關於她的名字,跟甲甲一樣,名字在她舌尖打滾,可她同樣死活說不出來!不過卻知道“十二”對她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只念著這名兒,她都覺得心間流淌的是暖流與淡淡的幸福!
而且要命的是,當人家問起她的命字時,她的腦海裡會隱隱約約地浮現挺模糊的“龍女”兩字……
她也是醉大發了!她心裡清楚,這不是她的名!
總而言之,她覺得自己撞邪了!指不定是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了。
她一手撫著甲甲身上硬綁綁的鱗片,一手輕捶自己的額角,有種敲開腦袋的衝動!
此刻夕陽西下,淡淡的餘輝籠罩著這個農家小院,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顯出幾分如畫的詩意,可這一人一獸皆無心欣賞,各自鬱悶著。
雲緋城推門進小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十二孃,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她朝顧還卿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小竹籃,步履款款,姿態優雅的行了過來。
距離救顧還卿回來,已經過去了月餘,仲夏時節,南陽的天氣已經很炎熱了,儘管已是傍晚,但鬧騰的蟬聲依然在嘶鳴。
當初,未免顧還卿被慕聽濤發現,在慕聽濤尋來之前,謝輕衣便用牛車載著雲緋城、顧還卿及馮奶孃離開了坪山峽。
那個時候,顧還卿不好裝著還未醒來,更何況她已察覺到謝輕衣武藝超群,非一般人能及,她若再裝下去,沒準會被那少年發現。
身上有傷,頭也疼的厲害,但都在能克服的範圍內——她不是吃不起苦的嬌小姐,經過最初的混亂、迷惑、震驚與稀裡糊塗,然後一切便沉澱下來。
她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思索自己的處境,同時與雲緋城和馮奶孃攀談起來。
她的境況叫人同情,雲緋城和馮奶孃皆以為她是因為遇到了惡人,所以驚嚇過度,以至於腦子嚇出了問題。
她順水推舟。
因為她要養傷,且不知道家在何處,要去何方,孤伶伶的一個人,怪可憐的,雲緋城也不能把她半路丟下,不然她要是再遇到壞人,豈不是白救了?
於是顧還卿問雲緋城要去哪,雲緋城說要去南陽。
彼時,顧還卿已經知道雲緋城原是洛國大戶人家的小姐,由於洛國被龍浩父子佔領,雲緋城的家人皆死於戰亂之中,她在家奴和護衛的拼死保護下,從洛國逃了出來。
已經逃了一年多了,起初逃到夜焰國投奔一個遠房的親戚,並帶著家奴在那親戚家裡住了下來,誰知好景不長,安定的日子沒過多久,那親戚一家財迷心竅,竟然想將她賣給富商做妾。
雲緋城只得再次出逃,帶出來的家奴皆因為要保護她而一一丟了性命,現如今除了一個奶孃和一個貼身護衛,她再也無別的人可以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