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地道:“王爺,君子動口不動手,貧道好歹是一觀之主,你能不能給貧道點面子,別這麼拉拉扯扯的。”
“找到卿卿的孃家,我把你供起來,給你塑金身。”姬十二許諾:“你要我怎麼尊重你都行。”
清虛道長一聽,不對啊!他要塑金身幹嘛?
正要反對,抬眼卻看到姬十二一身月白錦衣,頭戴玉冠,肩上的墨髮如瀑般垂落腰際,他俊容蒼白如雪,眼眸宛若星辰,眉目依舊清雋如畫,還是那麼丰神俊雅,玉樹臨風,卻總感覺少了些許生氣,眼神也比以前空泛了許多。
他不解地問冷奕:“你們王爺怎麼了?打了大勝仗還不高興?”
冷奕呶了呶他的執著白羽拂塵的手:“你掐指一算,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
“……”清虛道長。
他果真掐指,嘴裡唸唸有詞。
冷奕:“……”
稍後,冷奕在外守著門,清虛道長扔了個蒲團給姬十二,兩人都盤腿坐於蒲團上。
清虛道長一揚手中拂塵,微仰下巴,非常莊嚴地道:“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姬十二側目,冷冷看他。
他看姬十二:“怎麼了王爺,貧道哪裡說的不對?”
姬十二收回視線,波瀾不驚地道:“這是淨明老禿驢的口頭禪。”
“……”清虛道長。
他咳了咳,略有些尷尬地道:“貧道只是借佛法打個比喻,好讓王爺明白一些事理,其實道教同樣博大精深,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姬十二平平淡淡地點頭:“受教了。”
清虛道長繼續:“王爺,這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王爺何不看開些?”
姬十二用力閉上眼,黑密的睫毛不住抖動著,似咬牙切齒地道:“我就是看不開,我就是要執著,無論用什麼去換,我都願意!”
“王爺一定要這麼執迷不悟嗎?”清虛道長嘆息。
“我不懂那些高深的佛法,我既不想參悟,也不想得道,我只是想找回我的王妃,我的妻子!然後和她白頭到老!”
姬十二瞥著他,深遂的黑眸有如一團寒冰,語氣異常隱忍地道:“你不是自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嗎?那你就拿出你的本事,幫我找出卿卿的家在哪,我要去找她,就這麼簡單。”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大抵如此。
清虛道長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王爺,如若照黛宮主所言,王妃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她現下又回到她的世界去了,那便相當於撥亂反正,把以前被打亂的秩序重新理順了。”
姬十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峻冷的眼底卻有什麼在崩裂。
“王爺你先聽貧道說完。”怕他動怒,清虛道長忙道:“譬如織女和牛郎,織女是仙,牛郎只是一名凡夫俗子,仙凡有別,他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壓根不能在一起,最後,織女還是飛上了天,牛郎若不是有老牛幫他一把,他窮盡一生都無法再見到織女。”
“這麼說,王爺你聽懂了嗎?”清虛道長非常有耐心地問姬十二。
“不懂,我只知道,卿卿是我的妻子,管她是不是仙,她在天上,我便去天上找她;她在地獄,我便去地獄尋她,上窮碧落下黃泉,天涯海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