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右邊岔道上鳳冠霞帔的那個女子動了,她緩緩的往後倒退而去,岔道里登時又發出那種“轟轟隆隆”的怪聲。
“爺,是否要放箭?”
“公子,她要跑了!”
冷奕和安昶辰的侍衛都等著主子下令,雲緋城也很著急:“卿卿,怎麼辦,我們要去追她嗎?”
而顧還卿則目光犀利地盯著那女子,嗓音清冷地道:“是燕然!”
“她的喜帕掉了!”有人同時叫道。
秘道里的風不知何時變大,女子緩緩往後退時,頭上的織金喜帕被風吹落,露出了一張精緻無暇的臉蛋,峨眉彎彎,雙瞳若水,瓊鼻丹唇,不是鳳燕然又是誰!
只不過她此刻雙目呆滯,神情木訥,哪有素日顧盼神飛,溫柔嫵媚的半分模樣。
“另一邊會不會是馮奶孃扮的?”顧還卿忽然看向左邊岔道上的紅衣男子。
“有可能!”謝輕衣放開雲緋城,驀然縱身躍向那紅衣男子。
“小心!”
“輕衣小心。”
在謝輕衣撲向紅衣男子的同時,顧還卿已奪過一個侍衛套在肩膀上用來登高攀巖的粗繩,上前幾步,用力將繩索擲向鳳燕然。
繩索套住了鳳燕然,顧還卿手腕一抖,卻沒有莽莽撞撞的硬把她往回拉,而是非常有技巧地先讓她的身軀拔高,然後才迅速把她拉了回來。
她料的沒有錯,鳳燕然那呆滯的神情,已說明她不是被點了穴就是中了藥,一個不能動彈的人,如何能在這石道里來去移動?
看著就不像步行的樣子,而是在平行移動,顧還卿尋思她的腳底是不是有什麼機關,甚至有可能她的雙腿都固定在機關上。
如果硬拉回來,可能會使鳳燕然受傷。
故而她多了一個心眼,先試著看能不能幫鳳燕然脫離那個機關,結果把鳳燕然一拉高,她的腳底下便露出一朵邊緣凸起,中間卻凹進去的白玉蓮花。
白玉蓮花不大,做工也不細緻,凹陷在堅硬的石地上,而鳳燕然卻站在蓮花的中央,裙子垂落,正好將整朵蓮花掩的嚴嚴實實。
從頭至尾,鳳燕然都沒有動,而是這朵載著她的白玉蓮花在慢慢移動。
至於左邊那條岔道上,同樣如此,而顧還卿懷疑是馮奶孃假扮的,長的比較似姬十二的那個男子,已被謝輕衣救回。
用白玉蓮花做的機關,也真是高明!顧還卿佩服的五體投地。
人是救回來了,但這裡處處是陷井,步步是機關,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而且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那個似姬十二的男子果然是馮奶孃扮的,但她和鳳燕然一樣,都目光呆滯,神情木訥,根本不是被點了穴,倒像是中了藥,或者中了某種邪術。
顧還卿垂著眼眸想了想,便和姬十二,以及安昶辰,還有謝輕衣商量,既然把人救回來了,不如先順著原路回去,至於獸孩谷,以後再說。
“但這兩人好像中了南疆秘術,就這樣回去,只怕也是死路一條。”呂七在一旁抱拳插話。
呂七是姬十二這次帶來的人,是滄海宮擅長旁門左道,懂一些陰陽五行與八卦學說者。
“南疆秘術?”顧還卿看著呂七。
安昶辰也道:“看著是像中了南疆的秘術,而且還是比較高明的巫術,看她們雙目無神,神智全無,跟傀儡一樣。”
安昶辰文武全才,平日涉獵的東西比較多,連說起南疆秘術,也是頭頭是道。
顧還卿沉吟著道:“難道花家人還懂南疆秘術?他們花氏一族不是有自己的巫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