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以前的顧還卿,這事兒聶灝早有耳聞。
人家哥哥疼自己的妹妹,太正常不過了,聶灝一向視為理所當然。
然而在顧還卿的身份被拆穿以後,慕聽濤還是自始自終的疼她,這便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當然,你要說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也可以,有那種不正當想法的人,甚至胡亂揣測的人,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聶灝以一個男子的視角出發,卻敏銳地覺察出慕聽濤對顧還卿的感情不一般,尤其慕聽濤連夜趕來找他索回顧還卿的行為,簡直是不打自招,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
其實他完全可以將顧還卿還給慕聽濤,反正他也不是多喜歡顧還卿,甚至可說是厭惡的。
可他就是不想讓慕聽濤如意!
這麼多年來,他和慕聽濤表面上稱兄道弟,實則一直是面和心不合。
暗地裡,慕聽濤看不慣他的恣意灑脫、風流不羈,覺得他太輕狂張揚,不知天高地厚。他也瞧慕聽濤的八面玲瓏、左右逢源不順眼,覺得此人綿裡藏針,慣會爾虞我詐兩面三刀。
兩人可謂彼此彼此。
現在慕家又在他的婚事上做手腳,當他是傻子,一句“都是顧還卿在搞鬼”便推的一乾二淨,讓他對慕家的不滿累積至最高點。
這種情況下,他會答應慕聽濤的要求才有鬼!
所以他一個勁的跟慕聽濤唱反調,甚至不惜去沾惹顧還卿,以此來發洩自己對慕聽濤以及慕家的不滿。
而慕聽濤見聶灝去抱顧還卿,一雙幽深鳳目頓時波瀾迭起,俊美溫潤倏地沉下來,佈滿了陰霾:“聶灝,別太得寸進尺!”
他修長白皙的五指一握,長腿一伸,便要向聶灝狠狠踹去,但與此同時,聶灝突然連退三步,並“咦”了一聲。
“你們鬧夠了沒?都當我是死人啊?”做了半天壁花小姐的顧還卿雙手叉在纖腰上,滿臉的不耐,顯示著她的好脾氣與耐性告罄。
她清冷如水的目光緩緩掃過他們兩個,溫婉柔媚的聲音仿若結了冰:“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們爭論了半天,有問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沒有?”
“你?”聶灝迅速穩住身形,隨後輕撫著自己痠疼的手臂,挑眉瞪著她,臉上全是難以置信。
就在剛才,他要摟上顧還卿的一瞬間,顧還卿忽然伸指戳中他的手臂,看似沒什麼力道,卻疼的鑽心,迫得他不得不退開。
要知道,他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俱全的武將啊!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不管是反應和靈敏度,還是身手,都非尋常人可比,卻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女用幾根手指逼退了?!
說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相比聶灝的驚訝,慕聽濤卻要鎮定沉穩的多,他對著顧還卿微微一笑,眼裡滿是讚許之意。
顧還卿卻沒有笑,她一本正經地對幕聽濤道:“慕大少爺,我不會回慕家了,你回去吧。”
從慕還卿的身份被揭露的那一天起,這具身體就失去了叫慕聽濤哥的權利,所以無論慕聽濤如何三令五申的不許她這麼喚他,顧還卿那聲“哥”卻始終喚不出口。
慕聽濤嘴邊的笑意一凝,沉默了片刻,用他形狀優美下巴點了點聶灝,傲然問道:“為他?”他怎麼忘了,卿卿一直喜歡聶灝,做夢都想嫁給他,現在如願以償,她怎麼還可能跟他回去。
可是他卻不可能任她留在聶灝的身邊,以前是沒有辦法,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是不會將自己喜歡的女子拱手讓人的。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留下來值得嗎?”他施施然的踱到顧還卿的面前,長身玉立,風姿卓然不群:“他為了使你難尷尬,竟然抬了個歌妓進門!還出言羞辱你,要讓你當妾當丫鬟,你也願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