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裡三層外三層的找了一遍,只差把衣裳脫光了給顧還卿檢查,她甚至連往日穿的舊衣裳也未放過,全部都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卻楞是沒發現那半張地圖。
兩人鬱悶的不行,顧還卿覺得是雲緋城太粗心大意了,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忘光光,怎麼不把自己給忘了啊?
雲緋城卻覺得自己太冤枉了——她哪裡知道身上有地圖啊?她的父王又沒交待過?若非卿卿提醒她,那張紙條能倒著念,打死她她也沒想到自己身上有這麼重要的東西。
折騰來折騰去,顧還卿突發奇想,對雲緋城道:“我懷疑你爹孃把地圖繪在你身上,或是背上;或是胸上;抑或是繪在你的後臀,只是他們用了特殊的藥水,所以在面板上看不出來。”
“……”雲緋城。
她爹孃就那麼變態,連她的小屁屁也不放過?
不容她開口,顧還卿又指使她:“要不,你脫光了躺在榻上,我去弄點燒酒來,用酒給你搓身子,或者點火燒燒,看哪裡有異樣,指不定那裡就是地圖。”
雲緋城覺得她太異想天開了,立刻如受驚的小白兔抓緊胸口的衣襟不放,結結巴巴地反駁:“虧你想得出來,我,我爹孃就那麼喪心病狂?非得把那麼,那麼重要的東西畫到我身上,還用什麼狗屁藥水?你別誑我,我才不信。”
“是真的,很多人為了家族的寶藏不被人發現,都用這一手,喜歡把寶藏圖用刺青的方法刺到孩子的身上。”顧還卿努力說服她。
雲緋城死不上當,顧還卿覺得這孩子死不上道,除了武力鎮壓,別無他法。
伸手就去解雲緋城的衣裳。
接觸了這麼長的日子,雲緋城多多少少能瞭解顧還卿的性子,一見勢頭不對,她抓住被顧還卿扯開的衣襟,慌的奪門而逃。
出來後,她慌不擇路,彷彿後面又鬼追似的,只管拼命往前跑,一不小心就撞到一堵結實的肉牆。
“哎喲!”雲緋城本身也有點功夫底子,但對方比她強太多,她被撞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得對方及時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柔和低醇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
雲緋城疼的眼淚汪汪,只覺得臉和頭都快被撞變形了,她摸著自己的額頭,低聲說沒事。
“咳!”對方受寒一般,突兀地咳嗽幾聲,忽然放開扶住她肩頭的手。
雲緋城尚未站穩,陡然間失去支撐,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勾住對方,也不管勾到對方哪裡了,企圖穩住身形。
但是,連遲鈍如她,也能感覺到手下的肌肉霎時緊繃,如鐵一般硬實僵硬。
她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眨巴著淚眼,張著紅唇:“……安,安公子?”
安昶辰面無表情,玉面卻泛著令人可疑的紅暈,他垂眸看著雲緋城掛在他身上的一雙皓腕,優雅卻不失冷意地問:“雲姑娘,可否放開在下?”
雲緋城的臉一紅,如遇燙手山芋,忙不迭的放開手。
她尷尬地垂下螓首,只侷促地盯著自己的腳面,囁嚅地想說什麼,絞盡腦汁之後,卻覺得彷彿說什麼都不合適。
安昶辰一眼看到她散開的衣襟,臉上的紅暈加深,正要趕緊走開,不料尾隨在雲緋城後面的顧還卿此時卻促狹地來了一句:“安公子,非禮勿禮,非禮勿視。”
“……”安昶辰。
這下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正懊惱,有人比他更懊惱!謝輕衣從暗處幾步上前,冷著一張寒冰臉,一雙原本天真無邪的鳳目此刻火光隱隱,他一把拉住雲緋城就走,那高貴而冷然的架式,哪裡像一個侍衛,儼然是雲緋城的主宰。
走到顧還卿身邊,他還瞪了顧還卿一眼。
顧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