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蘭彈的曲子就已經很動聽了,但是人們還是為衣雲的琴聲所驚歎,桃林裡一片靜默,唯有片片落花隨著微風輕輕的飄落。
衣雲的心已經完全沉浸到曲子裡了,就在人們聽得入神時,忽有一縷簫聲,採入耳際。簫聲很是悲涼幽咽,如曲折泉流,如冰灘阻塞,斷斷續續,隱顯如泣。
這嗚嗚咽咽的簫聲,擾亂了衣雲的心神,衣雲抬首朝簫聲望去。
人群外,柳樹下,有一匹黑色的駿馬,馬上跨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洞簫在手,正在悠悠咽咽的吹著。他一雙冷冷的眸子穿過重重的人群捕捉到衣雲的眸子,目光凌厲而深邃。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衣雲還是可以感受到有絲絲寒意襲來。
衣雲的心一顫,纖手一抖,有一根琴絃斷了。
衣雲的心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自己何必緊張。她撫平慌亂的心緒,不再理會那幽咽的簫聲,繼續彈奏。
但是簫聲卻更加淒涼,如怨如哀,如泣如訴,如魔障一般侵入耳中。
又一根琴絃斷了,衣雲撇下斷了的弦,定下心神,努力的不去聽那嗚咽的簫聲,變換曲調,繼續彈奏,那歡快的曲調若嚦嚦鶯聲溜的圓,若粒粒珍珠落玉盤。
被簫聲吸引的人們漸漸得又被衣雲的琴聲收回了心神,幽咽的簫聲終於不敵衣雲歡快的琴聲,漸漸的停歇了。
衣雲不敢抬首,怕又被擾亂了心神,但她卻感到那雙眸子還在緊緊地盯著自己。
她輕舒素指,樂音不斷的變幻。人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群遊春的少女,她們時而在粼粼的春水裡划船,時而在綠色的原野上歡歌,時而在花叢中採摘花草。終於天空中夕陽返照,煙靄升騰,少女們踏著夕陽歸家了。樂音從感情的歡欣裡,慢慢的轉換為對這美好春光的無限留戀。
琴聲逐漸停歇,衣雲終於鬆了口氣,抬首向外望去,哪裡還有黑衣人的影子。方才似乎就是做了一個夢,但是那幽怨的簫聲卻似還在耳邊迴盪。不知是什麼人,不過衣雲可以肯定,那人是專程來搗亂的。還好沉下了心,才把這首曲子彈完。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琴絃全斷了,那可怎麼辦。
衣雲目光輕掃過人群,不見了龍莫的身影。
怔怔的人群回過了神,又是一片讚賞聲,但衣雲卻垂下了頭,她不敢再去看,不敢去看那些女子的目光,尤其是葉芷蘭的目光。
她站起身來,拂了拂身上的落花,綠兒抱起了瑤琴,二人翩翩的向馬車走去。衣雲想著要儘快和小姐交換身份。她再也不願做月下香了。
然而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衣雲的手腕,衣雲回首,正好迎上了龍莫深情的目光。
龍莫攥著衣雲的手,拉著她飛快的奔跑。
喧鬧的人群漸漸的被拋到了後面,衣雲心裡很焦急,這突然發生的事情讓她很懊惱。她極力的避免和龍莫單獨在一起,可最後還是不能如願。
她氣喘吁吁的甩開龍莫的手,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帶你到一個好地方。你不願意嗎?”龍莫很奇怪的望著衣雲,不知道她為何會生氣,難道她不願和自己在一起。
衣雲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出話來,她怕聲音洩漏了自己的身份。她轉過身,就要回去。龍莫一跨步攔在了她的面前。他鳳目細細的眯著,眼裡閃著精光。
今日的月下香很不同,不過這更讓龍莫喜歡,這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小丫頭,脾氣很大呀。
龍莫的神色讓衣雲忐忑不安,她幾乎忘了,這個二皇子是得罪不起的。眼下只能默不吭聲,等著綠兒和青兒找來了。
龍莫拿出一隻白玉做的柳笛,遞到了衣雲的面前,唇邊掛著一絲狡黠的笑容,嘴裡學著女孩子尖細的聲音道:“白衣哥哥,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