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容也不予多談,“這日頭要晴上幾日,央姑娘要是嫌悶,就和姐妹們去千佛廟裡上上香,順便去踏青。等回了封地,日子估摸著更乏味了。”
央姬也沒忤逆,只是心思不定。
宮容好笑道:“央姑娘這是覺得伺候宮容甚是乏味麼?瞧這小臉皺的……”
央姬故作矯情的撅唇:“明明是千歲嫌棄央兒,央兒不會熬藥,更不懂四物和八珍,也不會做曲子。四位姐姐都比央兒能幹。”
瞧這模樣,分明就是掉醋罈裡去了。
央姬只覺他的眸子一片璀璨,像明珠高懸於她的心房。
央姬蹲在他腳邊,拽著他的衣裾,頭微微向他的腿上靠著。
宮容只覺,這樣的日子委實愜意難求。
宮容道:“那央姑娘想學嗎?”
央姬道:“央兒要學熬藥。這樣千歲就不用喝別人熬的藥了。”
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藥裡有毒。
宮容難得有耐心:“其實八珍湯不算極好。若是再添上兩物,達到十全,才是最好。”
“千歲沒有騙我?”
“當然,添上黃芪、肉桂便可。”
“央兒現在就去熬十全湯……”
宮容委實擔憂,這盅湯估計都能酸的死人。
第23章 昭姬出招
辰時。陽光鋪滿香檀花雕的朱漆窗欞。玉人對影,雀鳥撲騰對唱。
屋內,著素白蟬紗寢衣的央姬歪倚在木雕花大床上,皓腕支著腦袋,呆呆的望著坐在螺鈿銅鏡前冠發的宮容。
央姬幾番欲言又止。
這幾日她可是向初紫討教了冠男子髮髻的手法,也拿初紫做了示範,倒也能工工整整的冠好。
初紫自是不知央姬初衷,還樂滋滋道:“為報家仇,真是委屈央姐了,央姐可要多學學這伺候男人的活計!小千歲不喜奴婢們近身,央姐能放下小姐姿態伺候閹人,時下央姐獨寵,報仇在即,屆時央姐與裴將定能雙宿雙棲。”
央姬也是做足了姿態不讓初紫看出一絲端倪。
央姬的視線隨著宮容插入髮間的玉指起落,面上有絲黯然。除了換藥浴足外,他們始終無法親密無間。
宮容自銅鏡裡瞧到央姬的寡歡模樣,也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冠了兩次都在最後關頭給崩了,也沒了興致,任一頭青絲散在背後。
宮容側臉打量央姬,故作問道:“這日頭也不早了,四姬怕是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了。你倒好,連衣裳都不換。”
宮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分明有些斥責的味道。央姬這才回過神。
央姬的視線始終落在宮容的發上,覺得做什麼都沒興致,自嘲道:“央兒這是等著初紫來伺候呢,姬女四肢不勤,千歲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宮容的明眸沉的深不見底,面上浮起一層笑意,見皮不見骨,“央姑娘且這樣罷,宮容既許你富貴榮華,日後定叫姑娘過上前呼後擁愜意舒爽的日子!”
央姬哪經得住他這般說?心下更加委屈,小性子也使起來了,紅著臉嗔道:“央兒才不要過那般的日子。”
她又不是他養的一隻金絲雀!
“哦?那央兒想怎麼個過活法?”宮容戚薄冷唇微勾,笑意似是而非。
四目相對,央姬有些無地自容。
她想怎麼過?
她想每日伺候他淨面洗漱、穿衣冠發、洗羹做飯、浴足擦身……
這話自是說不得的,央姬眉眼一彎,“央兒要像村婦一般,出得東廚,入得菜田,洗羹做飯,做得繡活,曬的黑黑的,長的壯壯的……”
央姬兀自說著,幻想著那情景,便傻樂起來,“央兒就要做那大嗓門的村婦,站在門前,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