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烤全羊，由周順子媳婦彩雲召集，霞水笙到場，並給他們兩口子交了實底，收到了預期效果，工作的事基本有譜了。 叫了代駕回城裡，在車上張雪梅說，”開飯店分人，真像你說的，看別人開的好好的，自己再開就開不起來了，小飯館還行，損失不了多錢，規模稍大一點的，幾十萬說扔進去就扔進去了，連個水漂都看不到。” ”這次順子哥栽的不淺，”霞水笙給出結論道，”這幾個月的工資搭進去，還把家裡的積蓄颳了進去一塊，難怪她媳婦喝藥，都是他給氣的。” 代駕也插言道，”不瞞你們說，我現在一貧如洗，不得已給人做代駕，好在現在對喝酒駕車處罰力度大，我有一份不固定的差事。” ”這位哥你原來是開什麼飯館的？”霞水笙感興趣地問。 ”哎，我都不願說，丟人吶，”代價憂傷地說，”幾年前，我看別人開鐵鍋燉挺火的，趕上單位破產，我待不住，就心血來潮想開飯店，於是經過短時間考察，決定開個鐵鍋燉。城裡街面有的是轉讓的飯店，我盤了一個，略做收拾開業了，一開始還有人吃，那知城裡呼啦啦又開了不少家，食客給分流了，說白了，一個鐵鍋燉沒什麼特色不特色的，三四個人吃一頓花不了幾個錢，但飯館的利潤也低，雖然每天有人來吃，合上服務員工資、房租、水電等雜費，再拉上一個廚師，一個月下來基本白忙活，天一暖和，上的人就更少，刨出開銷，就是賠，好不容易挺了一年，不但沒掙到錢，還把家裡墊進去的錢賠了進去，不起眼二十多萬打了水漂。” ”我說的這個人，”霞水笙說，”不多賠也要賠上個三五萬，一個農民哪來的那麼多積蓄，是個教訓啊，這個飯店輕易不要碰它，賠得你都不眨眼。” ”你就是心軟，”張雪梅似在責怪說，”就像順子這樣背叛你的人不該再委以重用，你打算給他安排個啥差事？” ”廚師不會再用他了，”霞水笙說，”我有意讓他做採購，用個熟人比用個生人強，就是工資少點，還不知他願不願意幹呢。” ”就怕心高，”張雪梅說。 ”人在落魄時需要哥們拉一把，”霞水笙任性地說，”順子哥這人本質沒毛病，想掙錢沒盤算好，他應該能珍惜我給他的機會。” ”這位老弟，心胸豁達，你一定能成大事，”代駕說，”一個人的度量決定了他的格局，我好歹也四十多歲了，我不會看錯的。” …… 韓為聖又出差了，有好些日子沒去酒坊了，很是惦記，委託霞水笙跑一趟，看看楞柱子有什麼困難？ 一上午走了遍工地，抽空跑到河岔村，看到楞柱子往三輪車上裝酒，霞水笙走過去問，”還有嗎，我搭把手？” ”水笙啊，”楞柱子放下手裡的酒桶說，”你的一個朋友介紹的，一下就要一百斤，我這就給送過去。” ”沒說那人是誰？”霞水笙問。 ”那人說你們前天還在一起吃飯呢，”楞柱子說，”你的朋友也是開飯店的，這酒是一個串店要的，我給九折優惠。” ”酒坊一切正常吧，我二舅讓我過來問問？霞水笙又問道。 ”沒事，”楞柱子朗聲說，”這有我，你該忙你的就忙你的，你的事多，你二舅上回拿來的一萬塊夠上糧食的了。” ”那好，沒事我走了，”霞水笙準備回城裡。 ”水笙，”楞柱子說，”如果你不急著走，等我一下，有半個小時就能回來？” ”那你去吧，我在酒坊等你，”霞水笙決定留下了。 來到酒坊生產車間，工人在做蒸餾，濃郁的酒香充斥在整個房間，師傅劉說，”霞經理，有一個月沒來了，我看了你的抖音，你跟著張黑鎖去義診了？” ”走了一個多星期，”霞水笙說，”外地得肺癌的要少於咱這兒，這次義診總共才診斷出十幾個有問題的，只有一個人符合基金救助條件的，不過可把張中醫累的夠嗆。” ”霞經理，是你二舅給酒坊帶來運氣，”師傅劉說，”酒窖的陳釀都快空了，每天都有出貨，還有不少人慕名而來到咱酒坊買酒，楞柱子想起來就說你二舅的好，要不是當初你二舅注資，怕是酒坊就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