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韓為聖和霞水笙給迎進屋裡,張雪梅也過來打招呼並給他們沏茶倒上,幾個人說著話。 ”你們看不看怎麼殺豬?”張大山問。 ”不看了吧,”韓為聖說,”看了我會心疼豬的。” ”哈哈,”張大山笑著說,”豬本是道菜,養了就為了吃肉的。” 答對完兩個客人後張雪梅出屋去忙活了,張大山遞煙給韓為聖和霞水笙,他們回說不吸菸,他自己叼了一支。 說了會兒話,屋外響起豬撕心裂肺的叫聲,”殺了,得叫一會兒,要是快養快賣的豬,刀子進去,不等叫幾聲就玩完了,咱家的豬叫的可有勁了,”張大山說。 持續了有一分鐘,豬的叫聲停了,屋裡的韓為聖和霞水笙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們知道在農村殺豬這種事司空見慣,沒一個當回事的。 ”今年張經理去哪個工程幹了?”韓為聖問。 ”也是市裡的工程,”張大山說,”沒啥大活,幾乎就夠給工人開薪的,工程款太不好要了,不幹又不行。” ”你還不知道嘛,都這樣,”韓為聖安慰說。 ”幹人工費的還將就,”張大山說,”實在不給錢我就給停了,泡蘑菇誰不會,不然我就難受了,人都是鄉里鄉親的,我帶出去的人,要不回來工錢我就得墊上,韓經理,你今年沒去工地吧?” ”我回機關了,在大專案辦做管理,”韓為聖說,”死工資,不如在專案上開的多。” ”行啊,”張大山羨慕地說,”你一個月能開上五千吧,可以了。” 韓為聖點頭說,我還是知足的,餓不著就行唄,哪像你們當老闆的,能掙大錢。” ”要不是前幾年積攢點底子,這活真做不下去了,”張大山述苦道,”活好乾,要錢跟要飯似的,答對不明白,工程款就是拖著你,就這個風氣,咬碎大牙往肚裡咽,吃人家的不得不低聲下氣。” ”想吃這口飯就得學會忍,趾高氣揚,就別幹了,”韓為聖說。 ”我出去看看,”霞水笙站起來道,”你們嘮你們的。” 那隻歸西的豬,皮下被吹了氣,鼓鼓脹脹的,身上毛在一塊平板的東西刮動下,很快退掉了,露出光滑的豬皮,有人往豬身上衝冒著熱氣的溫水,為的是沖洗掉殘餘在皮上的毛渣。 霞水笙靜靜站在一處不礙事的地方觀看,有個人手裡握著一把尖刀,哈著腰用刀尖劃開豬的肚子,又有幾個人幫襯著把豬立起,讓肚皮朝上,那個動刀的人,三下兩下就把豬開膛了。 ”霞哥,”張雪梅悄悄來到身邊,低聲道,”不看這個,要不你該吃不下豬肉了,還容易濺到身上血。” ”殺豬的人膽子夠大的,”霞水笙隨張雪梅走開道,”我可下不了手,尤其是自己養的豬,就更不忍殺了。” ”我陪你去看看我們村大棚草莓種植試驗基地吧,”張雪梅說,”過年的時候,開園自助採摘,周圍村鎮來的人可多了。” ”去年我來還沒有呢吧?”霞水笙說。 ”今年春蓋的,張雪梅說,”是現代化大棚,一年四季可以種植草莓,是高品味價值經濟作物,現在二十多快一斤,開園時供不應求,我家有個親戚有股份,挺時興辦這個果蔬開發的,比種蔬菜收益要好。” ”我發現你們村種大棚的少,什麼原因?”霞水笙發問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張雪梅神秘地說,”種大棚蔬菜都是在市近郊村屯,我們這兒離市裡稍微遠了點,不利於銷售,嫌路途遠,運力成本增大,一算賬合不上,農民也就不種了,這兒都種大田,好侍弄。” ”這麼回事,其實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也不算遠啊,”霞水笙恍然大悟道,”不是有地就適合種大棚蔬菜,我們市裡那兒,周圍的村子好多都種菜,有條件的就扣大棚,種菜比種大田掙錢。” ”你看那個房子,”張雪梅指著說,”那是白潔家的房子,紅瓦的那個,在它左面不遠的那個二層的小樓是時蘭花家的,我也讓她們回來吃殺豬菜了,她們都說走不開。” ”我看到了,”霞水笙順著張雪梅手指的方向注意到那個平房和那個小二樓,”時蘭花家挺富裕啊,能蓋的得起二樓?” ”嗯?你不能看表面,”張雪梅晃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