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僅一日喬宏業就出差回來,得知家裡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孩,不但沒有不悅,反倒誇獎其大夫人仁慈之心來。 應聘省政府公職以來,他見到身邊多是貪腐之官,甚是氣憤,府衙之內都是這樣的官員,還如何指望百姓能脫水火之中,儘管想弘揚正義,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只能視而不見。 晚上飯後他把小男孩叫到身旁,對他說,”你被人販子拐騙了,你不害怕嗎?” ”我爹跟我說過,遇到什麼事,要善於用腦,”男孩說,”我假裝聽話,目的是讓他放鬆對我的防備,得機會我就跑了。” ”你念過書吧,”喬宏業說,”看你說話的思路,想必是念過學的,你也不像普通家庭的孩子,跟叔叔說實話,你爹是幹什麼的?” 小男孩精靈超眾,有著成人般遇事不驚的氣度,故意降低身價說,”我爹是個窮教書的,在一傢俬塾給人打工。” ”書香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喬宏業誇獎道,”還得學習呀,不然思想就解放不了,我念書無數,卻無用武之地,即便我到政府當差,也未免有委屈了自己之感,這個世道骯髒至極啊,孩子!” ”叔叔,你是好人,”男孩真誠地說,”等我爹過來接我,我要讓他好好感謝您!” 喬宏業苦笑了一下,心想一個窮教書的,還指望他怎麼答謝,他自己那點教書費還不夠養家餬口的,來了的話,還是我請他們父子吃頓飯吧。 訊息送出去了,而未用電報,因為他家的城鎮還未通電報,人一去一回,幾天扔在道上,但是男孩的父親一行已在來省府的路上。 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喬宏業只有回到家才心情得到舒緩,每天與爾虞我詐的人狼虎一窩,蹂躪得他幾近抑鬱,晚上常自斟自飲,借酒消愁。 日月兼程,男孩的家人來到省府,趕上是午間,喬宅的僕人得知男孩家人來領孩子,讓他們在客廳等候少東家午間下班回家吃飯。 門房通稟了回家吃飯的喬宏業,他快步走進客廳,一進屋就大聲說,”旅途勞頓,先去廚房用餐。” ”喬先生,”男孩父親忙起身行拱手禮道,”犬子讓你們費心了,望笑納,然後示意隨行人員呈上禮品?” 這時喬宏業恍然大悟,男孩沒有說實話,看他父親的派頭哪裡是窮教書的,分明是老闆一級的。”不可不可,喬家也沒做啥,不過是留住貴公子幾天而已。” 說著,命僕人去飯館喊男孩回來,就說他父親來家接他了。 男孩一行家人給讓到餐室,坐定後喬宏業說,”不介意相告您貴姓吧,是做什麼的?” ”我也姓喬,叫喬一水,在坤城開紡織廠,一色的德國機器,”男孩父親說,”我兒子是不是跟你說我是窮教書的,是我告訴他的,如果有誰問他父親做啥的,就那麼說。” ”你兒子挺鬼道的,跟我也不說實話,”喬宏業笑了說,”這孩子有這份聰穎,不愧是大老闆的公子,領教了。” 即便喬宏業說的很隨意,男孩父親還是千恩萬謝了一番,這次他兒子是被歹人綁架了,能倖免無恙,實屬萬幸,感謝喬家收留他,並給予他很好的照顧,最後喬宏業還是接納了禮物。 來到餐堂,男孩踏著風火輪跑到他父親面前抱住父親的胳膊說,”爹,你們啥時到的?” ”剛到沒多大一會兒,”喬一水說,”看到你這樣活潑的樣子,爹心裡別提有多安心了,咱吃了飯就回家好嗎,你媽都快急死了?” ”我不想回家了,”男孩反駁說,”在喬叔叔家,還有人跟我玩,我也要像他們那樣在大都市唸書。” ”一家子,”喬宏業說,”我們是同姓,自然也是同族了,要是往上論幾代,興許真能靠上親戚呢,如果你不嫌棄我家境平平,就把孩子留在我這兒,圓了孩子的心願?” ”多謝喬先生,”喬一水說,”孩子留在府上給你家多添不少麻煩,這孩子不懂事,還要你們操心,我哪會那樣失禮呀?” ”最後問問孩子吧,”喬宏業說,”我府上雖不像大家那樣闊綽,倒也有幾個家僕,多一個孩子不當事,小公子,我還忘了問你的名字呢,看我多沒心。” ”叔叔,我叫瑾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