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榻在石家另一座別館,沒有牧場的華麗,另有一股風雅的韻致。滿池塘的荷花更覺涼意襲人。
用餐時,幻兒出奇不意的開口:
“無忌,再三個月無瑕就滿十八歲了。將一個女孩家留那麼久。怕要惹人閒話了,你到底要留她多久?”
石無忌故做沉吟,才開口:
“這次回去,我打算替她打理婚事。只是人選一直未定。煤礦大王的兒子馬升文最是勤快,上次我沒拒絕,這次回去,他大概會派人來下聘了。”
所有錯愕不信的眼光全射向石無忌。
無介首先跳起來反對!
“那個無恥好色之徒?他是個下三濫,大哥難道忘了,上次無瑕去宜園賞花,還被馬升文堵住,企圖輕薄,幸好我趕到才沒事,無瑕還為此嚇得病在床上三天!”
幻兒注意到冷剛的臉頰抽動了下,神色更加冷硬。
無痕眯著眼,開口道:
“上門提親的沒一個好貨色,高大平、方天恩、馬升文這三人甚至還打賭誰能先得到無瑕,打賭看誰能對她調戲成功而不被我們發現。我不認為大哥會覺得這人值得考慮。”
而無瑕幽怨的眼光低垂,沒發現是計謀而信以為真,心中急得快哭了卻不能反抗。
石無忌又道:
“這幾個還稱得上門當戶對。如果不行,你們還有什麼好人選?”想到一個人名。“杜子奇?如何。”
“那個連年落第的八股秀才?身子骨是不成人樣的病表。見過無瑕一次就口水直流,得失心瘋。大哥呀!你不是一向英明嗎?別盡選一些人渣充數!咱們小妹的幸福玩笑不得!”
無介更是仗義執言,不畏大哥威嚴,誓死反抗到底。
無痕這時總算有些瞭解大哥夫婦的把戲了,他也開始風點火,加入計謀中。
“我倒覺得方誌冀不錯。”
只有無介一人還會意不過來,哇哇大叫:
“二哥!你也昏頭了嗎?方誌冀家產敗得死絕,還硬充闊佬。他的上一個妻子就是給他賣去當妓女來享樂。無瑕可不能交給這種人,外表看來斯文,其實一肚子壞水!”他求救的看冷剛與大嫂。“冷大哥,你說話呀!別是你也昏了頭認為小妹嫁那些人渣適合。大嫂,你怎麼不說話?”眾人無動於衷,使得無介急死了。
幻兒叉腰瞪著無介。
“你搞清楚,一般人到了無瑕這年紀早該生小娃娃了,還沒出嫁,有人要,就得湊和著,不然你倒是說,誰適合?”
石無介一時之間想不出合適人選,急得無法成言,只能乾瞪眼。
無瑕起身奔向後院,哽咽聲令人心憐。氣氛一下子清冷起來,久久,冷剛才開口:
“別傷害她。”
幻兒起身丟下一句:
“能傷她的只有你。”匆匆跟到後院。
在百般安慰,告知一切皆是做戲時,無瑕才止住淚水。幻兒摟住她,在她耳邊訴說下一步無瑕要做的事,惹得無瑕嚇得久久不能成言,一張俏臉紅透。
“不成的,嫂嫂!不成!”她哀求。
“成!一定成!我打包票。”幻兒接下來用三寸不爛之舌去遊說。看來是一記狠招。
* * *
冷剛的房間,與無瑕對門,隔著一座小中庭,種滿梅花。夜涼如水,深秋時倍感蕭瑟。
透著涼意,白天夜晚溫差很是分明,一抹皎月透著些許清冷,微弱的映在池中,撒落螢光點點。教黑夜朦朦朧朧,神秘得若有所待。
有些冷,但無瑕仍是一襲單衣投入月色中。痴望深夜寒星,感受不到時光流逝,月影西移。一股存在感卻沉沉的由身後傳來,讓她不由自由地全身輕顫。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