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女兒呢?那麼,李唐嫡系血脈的人恐怕也不會放過她的。
一夕之間,她竟陷入裡外不是人的尷尬局面。尤其是剛剛才得到了讓韋后的信任,此刻,她又會怎麼想她呢?和李隆基之間結成的同盟,恐怕也岌岌可危了。的確,武玄霜這一招會在無形之中置她於死地。
武玄霜剛才對她說的話,句句在理,面對無名無分隻身藏於宮中的李希敏,她比他安全多了。何況已有人在暗中調查他的身份了,如果再不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的話,李希敏的確很危險。上官婉兒恐怕也在暗中隱瞞李希敏的存在,可是誠如她所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又能躲過幾次?
心底的失落遠遠大於害怕,武玄霜和上官婉兒這一對難解難分的情敵,在面對李希敏問題上的態度竟出奇的一致,想方設法保他平安。而她呢,竟成了她們眼中的擋箭牌,為李希敏擋去一切的明槍暗箭。心中深深的疲憊慢慢擴散,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是他說的呀,只要笑,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她欠他太多了,如果能為他擋去一切危險來償還她一輩子也給不了他的,那她心甘情願。
突然覺得心力交瘁,緩緩滑坐在廊柱旁的橫板上,仰望著斜掛於枝頭的月亮,盈盈月光如水,溫溫的灑在身上。不禁輕輕嘆道:“這世上有全心全意為我著想的人嗎?”
月影無聲,卻只是一聲苦似一聲的嘆息——
武三思暗中令人將皇后穢行榜於天津橋,請加廢黜。中宗大怒,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窮核其事。李承嘉奏言:“敬暉、桓彥範、張柬之、袁恕己、崔玄暐使人為之,雖雲廢后,實謀大逆,請族誅之。”武三思又使安樂公主譖之於內,侍御史鄭愔言之於外,上命法司結竟。大理丞三原李朝隱奏稱:“敬暉等未經推鞫,不可遽就誅夷。”大理丞裴談奏稱:“敬暉等宜據制書處斬籍沒,不應更加推鞫。”中宗以敬暉等嘗賜鐵券,許以不死,乃長流敬暉於瓊州,桓彥範於瀼州,張柬之於瀧州,袁恕己於環州,崔玄暐於古州,子弟年十六以上,皆流嶺外。擢承嘉為金紫光祿大夫,進爵襄武郡公,談為刑部尚書;出李朝隱為聞喜令。
一年之內,五王三次遭貶謫,武三思在朝中大權盡握,再無人可撼動。相王、太平公主只能隱忍不發,看著武三思作威作福。
中宗卻似感覺不到這些,依然做他的快樂皇帝。為了讓韋后消氣,中宗特地往興泰宮行秋闈之獵,更搭了馬毬場,令王公子弟皆上場打球,分優劣行賞罰。
嶄新宏偉奢華的興泰宮中,大型的馬毬場已搭了起來,中宗韋后等貴族坐在高臺上,談笑飲酒等待著太子打獵回來。不久,王公子弟穿著窄袖短擺的胡服,騎在馬上,馬上都吊著獵物和弓箭,急急打馬奔了過來。太子面色鐵青的跳下馬來,死瞪著隔著不遠的武崇訓,冷哼一聲回到位置上坐下。安樂公主笑著走過去數夫君的獵物,指點著一旁的太子。太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安樂公主卻譏笑著等了回去。
薛崇簡一身勁裝,駕著馬不疾不徐的小跑著過來,與身旁的李隆基笑談著什麼,可馬上竟無一物。緩緩翻身下馬,雖只是一個簡單動作,他卻做得優雅斯文,一身胡服仍不能打破他身上溫文的氣質。李隆基馬上獵物不多也不少,混在一票公子中毫不起眼。
吳名駕馬走在最後,坐騎竟是伊麗莎白,它小跑著過來,遠遠看著敏竟人立起來,長嘶了一聲。敏驚喜的看著它,身子動了動,卻對上吳名淡淡的眼神,心裡亂糟糟的退了回去。
中宗韋后笑談著比賽獵物的多少,最後竟是武崇訓最多,中宗賜他珍寶無數,對於僅次的太子,則是冷淡異常。太子憤恨的瞪著安樂公主和武崇訓,只能暗自咬牙生氣。
中宗愉悅的看著馬毬場上兩隊都已準備就緒。馬毬規則很簡單,在百丈的毬場上,最兩側有一個網子編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