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榻上,看著蔚藍的天空白雲朵朵,樹梢上棲息著幾隻白鴿,秋風掃落葉,一片片葉子在池中打著旋,頑皮的嬉戲,一切都是這樣寧靜。
她的心卻波瀾起伏——
查抄東宮時,宗楚客發現了被鎖在地牢中失蹤多時的慕容尚儀,中宗韋后得知後極為震怒,並派宮中太醫診治傷勢,免去一切宮中雜務,安心在家中養傷。
這是她一手安排的,宗楚客也的確按照她所說的做了。可她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敏輕輕拿下遮光的燈罩,燭光霎時照亮整個房間,床上抱著美人的武三思被強光射眼,緩緩醒轉,遮眼喝道:“是哪個狗奴才?借了天的膽——”後半句沒說出來,就傻了眼,指著敏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敏坐在桌前,用燈籤挑了挑燈芯,笑道:“別來無恙啊,武三思。”
武三思醒了過來,高聲喊道:“來人啊!抓刺客!”
“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如果府上的守備真是銅牆鐵壁的話,我也就不會坐在這兒跟你說話了。你不是一直派人再找我嗎,我送上門來,你怎麼反倒不歡迎了呢?”敏甩了甩手中銀製的燈籤,似乎隨時會射殺獵物一般。
武三思見身旁的女子要喊,一記重拳將她擊昏,才道:“你既然敢來,必是有備無患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你說你是持劍人,此事是真是假?”
敏瞪著他笑了起來。“你猜是真是假?”
武三思愈加心裡沒底,想了一瞬道:“你做這麼多,無非是想知道毒殺李逸的真兇,如果你告訴我劍的下落,我就告訴你真相,如何?”
敏蹙眉想了想,道:“好,一言為定。你先告訴我真兇,我就告訴你劍的下落。你不用擔心,你人多勢眾,我又在你的府裡,我逃不掉的。”
武三思冷笑連連點頭,手指憑空畫了起來,竟是兩個字。
敏臉色大變,不信的搖頭。“武三思,你以為你隨便寫個人的名字,我就會相信你?你既然沒有誠意,我也不會守承諾。”
武三思長嘆一聲。“世人總被表象所迷惑,可你想想當時的情況,最恨李逸、最怕李逸的人是誰?武家人雖怕他,卻並不恨他,可那個人卻恨他入骨。你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可是你要想走,可沒那麼容易!”說著手往床框一拍,整張桌子陷了進去,敏失重摔了下去,卻被一人拽住拉了回來。
敏看也不看抱著她的吳名,瞪著武三思只是冷笑。“惡人自有惡人磨,誰也逃不了。你種下的惡果只能由你自己來嚐了!”說著摁了一下吳名的手,兩人便破窗而出,消失在由遠至近的喊殺聲中——
終南山一片蒼翠,李重俊帶著兩個侍從從草叢中閃了出來,三人坐下休息,兩個侍從將最後一個水囊遞給太子,便尋水源去了。李重俊狼狽不堪的喝了剩下的水,靠在樹閉目養神。
“勤王逼宮的政變可好玩?”敏靠著對面的大樹站著,身上一襲白衣,頭上只插了一隻菊花簪,幾分譏諷幾分嘲弄的看著他。
李重俊如驚弓之鳥般拔箭而立,手卻打了個哆嗦,劍未握牢便掉在地上,腿腳軟了下來,呼呼的喘著大氣,狠狠的瞪著敏。“你給我下毒?”
敏不屑的搖搖頭。“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不屑用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種下什麼因,就給承受所結的果。你自作自受!”
李重俊看看旁邊的水囊,恍然大悟,想撐起身子,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你現在開心了,我從高高在上的儲君變成現在的過街老鼠,你很得意啊!”
敏從髮髻上拔下菊花簪攥在手心,冷然道:“你現在的處境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難道還要你的敵人在一旁鼓勵你、幫助你嗎?你捫心自問,以你的資質心性、權謀手段,你能坐得穩那個龍椅嗎?你怪你父親不給你機會,可你做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