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戰透過沈鬱金口中的描述,總算知道眼下的沈家,跟三百年前的沈家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他不由地開始感到擔心,眼見自己的家族陷入沒落,不知道現在楚秋人在何處,又打算做些什麼。
至於玲瓏九竅,看來也未見得能順利拿到手,沈戰急需要跟楚秋見上一面,來了解當前的具體情況。
當晚,沈戰就暫住在沈鬱金家中,他放出一群藍焰血翅蟲四散飛走,不到一炷香時間楚秋便透過血翅蟲的指引來到了沈戰面前。
“大哥,真武山一行可還算順利?”
楚秋上前詢問道。
沈戰告訴他說,“算得上順利吧,但我也沒能徹底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接下來只能繼續查下去。先來說說你們楚家的事,聽說明日便是大婚之期,可光鮮的背後卻遮掩著如今楚家的窘境。
你這個家族中唯一修真得道的先輩,又怎麼會坐視不管呢?”
“大哥都已經聽說了,我初到浮雲城時也很吃驚,真沒想到三百年彈指一揮間,家族卻亦步亦趨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說起自己家族如今的處境,楚秋一臉的失望跟無奈。
接著他又說道:“自我三百年前以書入道開始,便減少了跟家族的往來,而我自己並未成婚生子,現在的楚家所延續下來的是我堂哥那一脈,嚴格來說與我之間的關係也只剩下族譜上的輩分而已。
坦白地說,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後世族人,更不用說開口索要玲瓏九竅了。”
楚秋的話語中透出一絲酸楚滋味。
沈戰頗為同情地點了點頭,“這對你而言的確不容易,你若是不想出面的話,那我們就想其他辦法。”
楚秋跟孟仲、楚天歌他們幾人不同,他是自小飽讀了聖賢書的才子,因此為人處世遵循著世俗禮教,雖不至於迂腐,卻看重仁義禮智信。
他時隔三百多年不曾跟楚家來往,也沒有為這幫楚家後世子孫們做過些什麼,要他一露面就索要玲瓏九竅,那肯定於心有愧。
沈戰也不會逼迫楚秋去做不情願的事,而是開始考慮以另一種方式來達成此行的目的。
“多謝大哥體諒,不知接下來作何打算?”
楚秋左右為難,心裡不是滋味。
沈戰說道:“事情倒也簡單,首先自然還是要去見一見現任楚家的當家楚天闊,親口聽他說出當前楚家所面臨的困境,如果明日的婚事是他們被迫屈從,不得不犧牲楚二小姐的話,那咱們就替楚家解了這個圍,將紅衫盜那幫人打發走就是了,回頭再提玲瓏九竅的事,自然也有了底氣。”
“還是大哥設想周到,只是明日便是大婚之期,我們又要以什麼身份去見楚天闊?”
沈戰笑了笑說:“楚秋啊楚秋,你平日裡運籌帷幄,聰明絕頂,怎麼一碰上自家的家事就糊塗了呢?”
“大哥說的是,我的確是亂了分寸。”
第二天一早,沈戰、楚秋兩人便出現在了楚家高大闊氣的府門前,哪怕換做是幾十年前,這裡也是顯赫無比,為城中百姓們所仰視。
但現如今,無論楚家府邸是如何峻宇雕牆,富麗堂皇,都難以遮掩家族氣運正在迅速衰敗的事實。
世間萬事,都是盛極則衰,這一點楚家也不會例外。
“我們找你們老爺,楚天闊。”
楚秋上前表明來意,眼前這位正在小心翼翼擦拭門楣的年輕家僕,一不小心將自己的髒手按在了匾額上那個鎏金“楚”字上方,留下髒兮兮的半個手印。
他慌忙拿布擦拭,直到看不出來為止,這才鬆下一口氣。
“請問兩位是前來賀喜的嗎?可你們來早了,喜宴晚上才開始。”
楚秋解釋說:“我們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