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湧起復雜的神色,俊朗的臉上是幾近死亡般的平靜,無力地垂下了雙臂。
沐月夕回視他,靜靜地等待,眸色由暗轉明,又由明轉暗,隨著冷隨風長久的沉默,最終變得黯淡無光,沉沉地再無情緒。低頭捋了下手腕上的紫檀串,緊緊地握著,恨不能將它鑲進掌中,溶入血肉裡,這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他親手做的,她愛如珍寶,可如今,她只能還他。
向前一步,沐月夕伸手拉起他的手,攤開他的手掌,將紫檀串放在他的掌心,聲音裡透出絕望的平靜,“你送與別人吧。”
擦肩而過,從此,相逢是路人。
就在沐月夕伸手要觸及到木門時,冷隨風旋風般衝了過來,將她摟進懷中,用力地箍著她,勒得她微微有些疼痛。
正想要推開他,耳邊驀然聽到他低聲道:“我不放你走。”
沐月夕合上眼簾,無言以對,就算沐家有能力助他奪位,她也不能幫他,不忍心看他父子相殘,不忍心讓他成為史書上的弒父之君。既然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又哪裡還有別的選擇?
垂在身側的手攀到他的腰上,緩和了一下情緒,平靜地道:“隨風,我不怪你。”
冷隨風百感交集,淚水盈上眼眶,仰著面,不讓它流下來,鬆開了手,拉開些許的距離,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將紫檀串給沐月夕戴上,“串珠曾讓萬喜大師開過光,戴著它,能護你平安。”
沐月夕低聲道謝,轉身開門向外走去,淺藍色的雲紗裙,在淡淡的秋風中輕輕飄起,她漸行漸遠,獨留他佇立在原處,眸光漸寒。
第八十章 茶山之行
走出佈滿瘴氣的石陣,沐月夕就算真正的原理那世外桃源般的藥仙谷。
冷隨風避而不見,沒有出來送行。阮青援將她們送出了谷,他早就為她們準備好了馬車,給她們指點了下山的路,轉身就回去了。
沐月夕面色懨懨地坐在馬車內,眸色沉沉,無悲無喜,緊抿雙唇,不言不語。詠詩綴墨見狀,以為她和冷隨風鬧情緒,百般逗笑,可沐月夕連眼皮都不動一下,哄了一天,也沒見她展顏一笑,兩人面面相覷,擔心不已。
黃昏時,一行五人終於趕到了祁雲山下地小鎮。沐月夕還是那般要死不活的樣,胡亂地吃了幾口飯就回房去睡覺了。
“詠詩,大小姐為了什麼跟冷公子吵架?”綴墨皺眉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詠詩對此也是一頭霧水,她也很迷惘,她很想知道原因。
綴墨嘆氣,“大小姐的身子好不容易才養好些,萬一氣鬱在胸,再折騰出病了,可怎麼好。”
詠詩嘆了口氣,看著守在門口的韶婷暮婷,“你們早上聽到什麼了?”
韶婷暮婷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在詠詩綴墨的無限擔憂中,一夜過去了。早晨起來,沐月夕的情況較昨日並無什麼好轉,依舊鬱鬱寡歡,眸色黯淡無神。沐月夕不肯再坐馬車,非要換男裝騎馬回家。詠詩雖覺此事不妥,可是又拗不過她,只得上街買來男裝和馬匹,伺候著沐月夕換上。
沐月夕翻身上馬,在寬敞的官道上如風一般策馬狂奔,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似乎將心中積壓的鬱悶吹散了,她的心情漸漸地開始好轉。
從祁雲山坐船回榮揚城是逆水行舟,要十幾天,行程太長,沐月夕不願呆在船上發黴,更害怕遇上某些人,執意不肯坐船,要騎馬回京。
她們一路上扮著男裝,倒也無人橫加側目或挑釁尋事,詠詩綴墨便覺得騎馬回京也好,便隨了沐月夕的意。
走走停停,十幾天後,她們抵達漳州,黃昏投棧用餐時,從食客們高談闊論中,沐月夕知道她們趕上雲積寺一年一次的佛洗日。
這佛洗日的意思和前世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