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夕看了她一眼,本來就不是很惱她,見她如此小心伺候著,那一點點的惱意都消失了,淡淡一笑,接過她遞來的杯子,喝完牛奶。
春英見她笑了,知道事情就過去了,忙倒了清水,讓她漱了口,絞了帕子讓淨了臉,伺候的小心翼翼,鋪好床,拿湯婆子把被子弄暖和。
“你也去睡了,忙一晚上了。”沐月夕打了個呵欠,昨夜沒睡,今天倦不行。
春英就睡在外室,至於是伺候她,還是監視她,沐月夕無意去辨別。
沐月夕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帶著溫暖的氣息透過裱著白紗的窗欞照射進入。春英見她醒來,笑著問了安,服侍她起身更衣。
用過早膳,沐月夕閒得無聊,撫琴自樂。春英把昨天擺在石亭裡的古琴從書房裡拿了過來,又為她點上了蘭花香。沐月夕坐在琴案前,指尖輕輕一撥,清音揚起,嫋嫋而逝,餘音縈耳不絕。——1q2q3q手打
只這一撥,沐月夕就喜歡上這一具簡樸無華的琴。這琴的音質比趙珠送她的吟月還要好,纖指撫過琴絃,清幽的琴聲,悠遠綿長。春英悄悄退下,去為她準備喜歡吃的淮點。
撫琴弄弦,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用過午膳,沐月夕正歪在軟榻打盹,朦朧間,聽到春英輕聲喚道:“大小姐。”
沐月夕懶懶地問道:“有事?”
“大小姐,我家那個剛才遇到一對去上京投親的夫妻,見那女子的相公生了病,就一時心軟,沒經大小姐同意,把他們帶了回來,請大小姐責罰。”這院子是李淺墨為沐月夕準備的,沐月夕就是這院子裡的主子,春英照規矩是要問過沐月夕的意思,才能留人。
“救人危難理所應當,這院子裡還有空房間,就讓他們住下養病。”沐月夕知道春英已經把人安排好了,現在來問她的意見,不過是走走過場,她懶得去拆穿,順水推舟應允了。
“奴婢知道了,謝謝大小姐。”春英轉身往外走去,剛走到門邊,想了想,又道:“大小姐,奴婢聽那女子的口音,像是大祁人。”
沐月夕蹙眉,略一沉吟,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把沐月夕嚇了一大跳,房間裡的人,居然是霍綺和淳于容,霍綺還穿著那天去赴宴穿的禮服,只是沾滿了泥土,顯得有些狼狽
霍綺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沐月夕,驚慌和疑惑的表情顯而易見,下意識地攔住了躺在床上的淳于容。
沐月夕早就看到了淳于容,只是當著春英和大夫的面,不好多問,等大夫為淳于容診了脈,開了藥方,才強行將霍綺帶回她住的房間,“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的?”
霍綺臉染紅暈,垂下眼睫,嬌羞的笑了笑,扭扭捏捏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前夜皇宮大亂,霍綺和伊隆被刺客衝散了,驚慌失措之際,她遇上淳于容,淳于容為了保護她受了傷。於是她臨時起意,趁淳于容不備,將他打昏,又趁亂把他帶出了宮,還連夜出了城。出城後,她本想盡快帶他離去,無奈,天黑路難尋,馬兒又不聽她使喚,拉著車子在路上兜兜轉轉,弄得迷了路,只得在野外過了一夜。天明時,才重新上路,輾轉間,到了這裡,霍綺本不想停下,只是冷了一夜的淳于容傷上添病,一直都沒清醒過來,她怕誤了他的性命,才不得不向人求救。——1q2q3q手打
得知前情,沐月夕目瞪口呆,霍綺所作所為,實在太瘋狂,太驚世駭俗,愣了半晌,才道:“你是不是瘋了?”
“只要能和候爺在一起,瘋了又何妨?”霍綺薄唇微揚,美麗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綺姐姐,你是越國的太子側妃,你要怎麼跟他在一起?”沐月夕提醒霍綺她已為人婦的事實。
“這有何難,天大地大,我們只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