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地告訴您,胎兒是保不住了,我建議您棄胎保大人吧。”
“等會!”蘇亦聽著有點亂不清。胎兒保不住了?什麼意思?
“蘇總,事到如今,您還是儘快簽字吧,我們也好儘快手術。這對蘇太太有好處。”主治醫生一臉鎮定,很專業的態度說:“蘇總,時間就是生命。現在已經失去一個生命了,還是快簽字吧。我們已經聯絡了這個醫院的婦產科專家,我保證,我會確保您太太平安無事醒來。”
蘇亦腦袋空白了兩秒的時間,然後他回過神來,立刻衝過去從剛才的醫生手裡搶過病危通知單,唰唰唰簽下他自己的名字,然後塞回給他,“快去!”
主治醫生從後來過來,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拜託了!”蘇亦去握醫生的手,才發現他自己的手居然在抖。剛才簽字的時候手就是抖的,字寫得歪歪扭扭,一反往常的剛勁風格。
當地醫院的婦產科專家紛紛趕到。
童心亞從他面前被推去手術室的時候,蘇亦突然就很害怕,整個人是慌的,甚至都站不穩,他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她一眼。當手術室的門關上,他一個拳頭砸到了醫院有些泛黃的牆壁上。林遠凡怕他再掄拳頭砸上去,死死拉住他的手。可是流著血的拳頭,絲毫沒有讓他察覺到痛。血要是再這麼流下去,童心亞手術還沒做完,他大概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出問題。林遠凡勸他去包紮,他置若罔聞。沒辦法,林遠凡將他拉到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跑去找了個護士過來給他包紮傷口。
外面又下起了暴雨,午夜的小縣城格外冷。
臨走的時候匆忙,蘇亦就穿了一件白襯衫,連件外套都沒來得及拿。剛才來的路上又坐老鄉的摩托車,上半身被小雨淋溼了,下半身幾乎都沾了泥巴。整個人已經邋遢到不行。林遠凡見他身上的襯衫單薄,冒著雨出去附近尋找有沒有買衣服的地方,可是就算有,現在也是凌晨根本不可能買得到。還好,附近有個超市還開著門
,他進去裡面逛了一圈,發現除了睡衣,根本沒有衣服賣。他買了兩套睡衣,一套給蘇亦,一套給他自己。因為他身上也是又溼又髒,狼狽到不行。到了門口,他又回去買了兩塊花色土氣的床單。
林遠凡回去的時候,蘇亦還是維持著他走之前的姿勢,根本勸不動,一直不言不語,坐著不動。想要幫他套上睡衣都沒辦法。於是,林遠凡只能將其中一塊床單披到他身上。
於是,凌晨的小縣城醫院裡,兩個英姿絕卓的美男子一人披著一塊很土氣的國民床單,坐在手術室外面靜默不語。
那畫面太接地氣,簡直不忍直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理壓力也越發大起來。蘇亦已經由一開始的端坐,變成了低頭弓腰,雙手不停左右交替緊握。
林遠凡也一直焦慮不安,可是他怕刺激到蘇亦,根本不敢表現出來。
雨一直下。
當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彷彿經歷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噩夢。
站起來的時候,蘇亦交代身邊的林遠凡,“記住,流產的事千萬要保密。特別是對童心亞。”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過來握住蘇亦的手,“蘇總,太太的手術很成功。但是很抱歉,沒能保住您的孩子。”
蘇亦卻鬆開手,突然抱住了他,“謝謝,非常感謝,真的太謝謝了。”那一刻,他幾乎熱淚盈眶。
林遠凡在緊張了這麼長時間之後,聽到手術成功,只覺得腳下一軟,扶著牆,看著老闆傻傻的笑。
童心亞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她睜開眼的時候,看著陌生的環境,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還吊著點滴,她有種錯覺:是不是又穿越回去到住院的日子了?
“你醒了?”當蘇亦的聲音隨著他的臉出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