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所受的痛苦你或許永遠都不知道,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再看你淡漠轉身我會不會奔潰,好在出國手續早在前半學期辦好,離開只是一念之間。
“靜好,走啦走啦。”被小葉小陳拉著往外走,說好今天我陪著她們嗨的,當然不能食言,小陳小葉不能和你們說聲再見我很抱歉。
所以到了深夜,兩人都已經呼呼睡下,我睜開眼,拿出行李箱背上包包便準備離開,這個行李箱是我在兩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收拾好的,我並不是能預料我會這麼倉促離開,只能說是一切命中註定。
留下一張紙條‘諾言的那天再見’,我看了兩人一眼輕聲說句‘再見’便關上了門離開。
夜裡的狂風亂起,路上的燈光也沒了之前的閃爍,忽明忽暗,我慢慢走著,看來看去,路上都沒一個人影,我挫了下手,沒想到我的離開是這麼淒涼。瑟瑟的風,稀少的人煙,昏暗的燈影組成了一副暗沉背景,在這背景裡有一個女孩揹著包拖著行李緩步而行,漸行漸遠的身影被拉長,我被漆黑的夜色包圍……
唯一沒有告別的是婁予學長,他對我很失望了,我也傷透了他的心,可告別了能說什麼,我說我要走了,學長只能說路上小心。呵,司空見慣的道別,還是算了。我沒跟所有人說的一件事,去了國外我不會再回來,回來也是十年後的事,十年的事變數太多,說不準,就算回來也會帶著目的吧。
叫了計程車到達機場,一個小時後檢票,我留在雲南的最後一個小時了,這一個小時我想了很多,又感覺什麼也沒想,恍然一個小時也過的很快。
“靜好?”
咚!我倏地轉過身,來不及掩去臉上的驚訝,對面的人已經笑呵呵上前,亦如曾經的陽光爽朗,“真是巧啊……”說完,竟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我差點咬破了唇,只想著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我遏制情緒的衝動,抬頭仰望曾經的靦腆男孩,曾經的學弟,即使我們只單獨見過一次面。
忽的眼前一黑,只聽耳邊一聲嘆息,“笑不出來別勉強。”他遮住我雙眼,忽的想起他曾說我的笑容是人間四月天,給人溫暖。
噗的一聲輕笑,我好像還不知道這位異校學弟的名字,他是怎麼知道我的?
他自然拉著我到一邊坐下,“你平時忙,我根本見不到你,想不到在我離開雲南的機場上能見到你,或許是給我個機會跟你道別。”
“你要走?”哪裡是忙,時間全都圍著那個人轉,竟在此時還會想起他,真是無可救藥了。
“嗯,考到上海的學校了……怎麼了?”
我盯著他半刻,早已看不到那時的靦腆和爽朗,說辭之間遮不住的陌生,其實我們真的很陌生不是嗎?
我失笑搖頭,要說變,我有資格說別人嗎?
冗長的沉默。
沒想到他的時間比我早,決絕離開時還要先目送另一人的離開,很想在最後給他最真心的笑容,可我知道依舊很牽強,而他也沒有任何的靦腆,轉身離開。
終究連我自己也要離開了,檢票時,檢票人員叫了我好幾遍我才反應過來,遞出機票,哪怕在檢票人員撕下的一剎那我還在希冀有人叫住我說‘不要走’,檢票人員奇怪看了我一眼,檢票只是幾秒的事,我也真能胡思亂想,我對人員抱歉一笑便進了艙,這次我沒有回頭,回頭也是一樣的失望。
“等下,等下……”
什麼!我嚯的轉身,“等下,跟著媽媽別亂跑,你這小孩真是的。”
“哦,哦,坐飛機嘍坐飛機嘍。”
眼前走過母子兩個,我愣了許久才撥出口氣,再次被自己打敗了。
時間,你會是我的好夥伴吧?我沒什麼猶豫的,我是按照自己的決定做出的選擇,只是,我沒想到我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