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大,愈冷。這一瞬,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會死在這棵樹上。
“喲,這樹上什麼時候多了一隻沸沸?”柳依瞳嘴裡叼根草,悠哉悠哉的走到樹底下,仰頭仔細看著,佯裝驚詫。只見裴雨靜狼狽的掛在樹上,一動不動,很像在潛伏。
“也,這不是那尊貴的大郡主嘛?怎麼,他人都走了,你卻呆在樹上做什麼?這裡風景美嗎?”裴雨靜瞪著樹底下的人,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教她心裡窩火。柳依瞳見她嘴唇動了動,不過聽不到她說什麼。
柳依瞳雙手圈成喇叭狀,大聲問,“你說啥?我聽不到。”
裴雨靜氣得半死,恨不得撕了她那副落井下石的嘴臉。
“從來不知郡主爬樹也挺有一手。這麼高,能跟猴子比賽了。”柳依瞳知道她被困多時,體力漸消,當然沒力氣回她的話。她自顧自的說著,眼睛隨意一瞄,看見大樹後面的一根長竿,便走過去撿了起來。
裴雨靜看見她將長竿豎起來,心中惶恐不安,頓時失聲大叫,“你要做什麼?”被風吹乾的喉嚨艱難的發出澀啞的聲音,失去了往日那鶯鶯動聽的聲音。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別亂來。”
“我這人從來不喜正正經經的來,專愛亂來。”她不懷好意的笑道,“你以為我會用這根竿子打你嗎?”
裴雨靜緊張的瞪著她,難道不是嗎?
“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她頑皮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豎起長竿亂揮舞了幾下,打中了裴雨靜懸掛的腳。
她吃痛的驚呼,“柳依瞳,你敢打我?我下去後一定要你好看。”
“我打你又怎麼樣?你能下來咬我不?”她說這話不僅沒嚇著她,反而激怒了她。柳依瞳在下面拿著長竿揮得歡快,聽著她哀哀慘叫,心中無比痛快。
“啊……住手,住手……”她雙手緊緊的抱著樹幹,雙腿躲避。
“要我好看?你下得來再說吧。”直到手臂酸了,柳依瞳方才停下來,喘著氣問,“你知道我拿這竿子其實是想做什麼嗎?打你不過是順手罷了。”她邪惡的因子在體內流竄,如小惡魔般正危險的算計著她。
裴雨靜看得頭皮都發麻了。“你還想做什麼?”
“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你頭頂斜面有一個馬蜂窩。如果,我這麼捅一下,你說……”裴雨靜抬起頭,真的看見一個馬蜂窩,頓時駭然失色。“不要!”
“那不如你跳下來吧。像你這種人,這麼不要臉,沒心沒肺,體重一定很輕,摔不死你的。跳下來,也好過被馬蜂蜇吧?”她好心的建議道。
“你在跟本郡主開什麼玩笑!”
柳依瞳聳聳肩,“我可是認真的建議呢。但,我其實是想證實一下,看那些說法是不是真的。”
“什麼說法?”
“如果我捅了這窩,你說它們會蜇我還是蜇你呢?”
“……”
“不過你這硫酸雨這麼強,又臭又毒,估計它們也不敢蜇你吧。”
九俗顧顧梅顧四。“你……”
“如果我輸了,你也不吃虧。還能順帶除去了我這個眼中釘,對吧?”
“不要亂來!”
柳依瞳皺皺鼻子,朝她扮了個鬼臉,不理會她的叫喧,尋找著最佳位置,可惜位置不夠高,她便去把其他石頭搬過來,一邊搬一邊自言自語,“黑寡婦,叫你壞。給臉不要臉,得不到教訓你還不知悔改了,你爹要不是有點權,你屁都不是一個。專愛和別人搶男人,你這麼飢渴,乾脆去和尚廟算了。”說著,她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豈不是汙辱了佛門聖地。不然就跟你爹去軍營吧,相信他們可以滿足你的需求。說不定你能令士氣大增,一舉消滅敵人,你可就記大功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