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嫣已經塗完了藥膏,裴苒還在發呆,她的背微微起伏,除去受傷的部位,其他面板白皙光滑,彷彿是長了鉤子一般,勾著鍾離嫣的眼睛,怎麼都移不開。
突然,她著魔一般,伸出手輕撫著她完好的肌膚,來回摩挲,一股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傳至她的心尖,微微顫動,如小鹿亂撞,撞了心房又折返回來。
「青離尊?」裴苒察覺不對勁,扭頭叫了一句。
鍾離嫣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所為時,頓時羞紅了臉,忙收回手:「可以了,你先歇著,我去讓人給你送些午飯來。」
裴苒道:「不用麻煩了,芊芊師姐已經說過待會兒會給我送過來,不如青離尊也在這一起吃吧。」
聞言,鍾離嫣臉色一沉,剛要走的腳步停住,轉身又踱回裴苒床邊,看她背上的藥膏已經幹了,冷冰冰道:「穿衣服起來,帶你去個地方。」
裴苒偏頭看她,不曉得她怎麼似乎又生氣了,這幾次相見,她發現鍾離嫣的脾氣是越來越難以捉摸,常常不知她突然的情緒變化是為何,二人對視半晌,裴苒彆扭地動著身子,最終忍無可忍,道:「青離尊能否屈尊轉個身,我方才洗完回來,沒穿肚兜,現在前面空得慌。」
聞言,鍾離嫣略一挑眉,心生邪念:「都是女的你怕什麼?」
說著,轉身去衣櫃裡抽出裴苒的肚兜,借著櫃門的遮擋,仔細將它上面的花紋看了個清楚,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洗的,總是能帶著一股從未聞過的花香。
「速速穿上,別再耽擱時間。」鍾離嫣扔了過去,負手站在她身後,從這個角度,能將裴苒酮體看個清楚,即便是裴苒刻意拿肚兜遮住,可她還是看見了裴苒那已然成熟了的軀體雙峰,突然全身燥熱,大腦混沌,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亂了方寸,只能匆匆轉過頭不去看這勾人的景象。
裴苒紅著臉迅速穿好衣服,她看見鍾離嫣一直盯著自己,哪怕是拿肚兜衣服遮了又遮,卻大抵都被她看了個精光,雖說二人都是女子,但這番赤|裸地在另一個人面前換衣服,還是個關係不怎麼能說得清的人,總是尷尬得無地自容。
「青離尊,我換好了。」裴苒整理完畢,恭敬地站在鍾離嫣背後,輕聲喚了喚。
鍾離嫣頭也沒回,只道:「跟我來。」
裴苒便乖順地跟在後面,不似往日吵鬧,只靜靜地走著路,她難得安靜的空擋,鍾離嫣卻在心裡反覆重複著一個問題:「是何時喜歡上裴苒的?」
大約是第一次見面時,她笑嘻嘻地跑來,聲音軟軟道:「青離尊,我能做你的弟子嗎?」
能被選到三位尊長門下做弟子的,資質定然不差,裴苒完全可以選落華尊,落華為人慷慨,指不定哪天一高興就送把一品靈器,對於他們這些剛入門的小弟子,這可是最大的誘惑。
當時落華讓裴苒去他門下時,裴苒便道:「我一眼就看中了那位青離尊,不好意思了落華尊,第一眼就看中的東西,最難捨棄。」
從那以後,裴苒就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可她嫌裴苒野,花了好長時間教她讀書寫字,講解禮儀,裴苒常常被她罰寫門規到半夜,但這孩子總是好人緣,哪怕是她定了死規矩,不能給受罰弟子送飯,可還是有人想盡了法子不讓裴苒餓著。
三個月來,她也逐漸適應了有裴苒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她到裴苒屋中去時不見人影,登時就慌了,問了幾個弟子,才知裴苒已經去了白蕪那裡,不再認她這個師尊了。
自那日起,鍾離嫣每每夜裡都會夢見裴苒,她覺著自己魔怔了,尤其是見到裴苒與旁人親近時,心裡那股酸意無處可藏,她偏執地認為,裴苒只能是她一人的。
可要問她是何時起喜歡上裴苒的,她說不出來,或許是昨日,或許是今天,又或許是現在,若是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