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刀塞回刀鞘,往床鋪下一塞,鑽進被子把小腦袋放在自己肩窩上。
被子下,渁朝兒翻了個身,小腿搭在渁競天身上,另一邊腳丫子磨啊磨。
“孃親,你拿刀做什麼?怎麼不拿劍?”
她腳丫子下頭正是一把劍,不止這些,好好一張雕花大床,被渁競天在床板上挖了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坑,放著各樣長短的刀劍。
沒有安全感的渁競天,只有睡在利刃伸手可得的地方才能閉眼安眠。
渁朝兒純粹是習慣了。
“劍沒有刀砍人舒坦。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說完,渁競天便覺得不對,自己這是打算讓女兒接班呢?
可惜,人家渁朝兒似乎沒什麼興趣。
“婆婆說打打殺殺費力氣也不好看,她有的是法子讓人碰不著我衣角就悄無聲息死了的。”
“。。。”
渁競天覺得在如此美好的晨曦初撒大地的時刻,說這些,似乎有些辜負良辰美景。
“那婆婆有說要教你什麼?”
那老婆子忒龜毛,教自己女兒什麼都不讓問,不讓說。偏女兒是個守信的,竟真的什麼都不說。
迷糊著的渁朝兒仍記著自己誓言:“婆婆說就不告訴你。”
“。。。”
不過渁朝兒還是疏忽了,不小心洩露了一句:“婆婆說,急死你。”
“。。。呵呵,婆婆很調皮。”
渁朝兒烏漆漆腦袋上頭,渁競天氣得咬牙切齒,我急個屁,不過就是毒嘛,死老婆子當我真不知道呢。
要說烏婆婆和這母女倆,真是有緣。不過與渁朝兒是善緣,與渁競天卻是孽緣。
當年,渁競天抱著軟趴趴還坐不住的早產兒渁朝兒散步。也不知烏婆婆是怎麼突然出現在山坡上,還血呼拉的。
渁競天早不是心善之人,一眼看出這全身裹著黑布周身血口的人活不了多久了,連補一刀的興致都沒有,抱著女兒就越過去了。
只是沒看準路,一腳踩到烏婆婆鮮血淋漓的手掌上。
到現在,渁競天也搞不清楚,烏婆婆到底知不知道這一腳的。
渁競天跟沒看見似的繼續走,也不知視力還沒發育完全的渁朝兒怎麼就看見了地上血呼拉的烏婆婆,平時連哭一聲都吝嗇的小人兒喔喔直叫。
渁競天只當女兒有進步,眉開眼笑繼續走,可越走小人兒越急,伸著小手往後劃拉,還掉了淚。
渁競天試探往後退,小人兒竟然不哭了。往前走,又哭,往後走,又不哭了。
這下頓時覺得不好了,這是哪裡來的妖孽勾了小人兒魂呢?
渁競天大怒,抱著孩子走回去,從小腿上拔了匕首就往烏婆婆脖子上劃。
“哇——”
渁朝兒哭得撕心裂肺,愣是沒讓渁競天下去手。
“孽緣啊——”
渁競天沒來得及收回匕首,烏婆婆驀地睜開了眼,看看渁競天,再看看渁朝兒,最後往脖子那瞅了一眼,順著匕首滑到渁競天臉上。
渁競天愣是從烏婆婆唯二露出的倆眼裡看出茫然,防備,喜愛,震怒等等情緒。
孽緣啊。
就這樣結了仇,為了女兒,渁競天把人揀了回去,費了不少銀子才救回死老婆子一條命。
沒用,人家只認渁朝兒一個,她渁競天只是順帶著給個白眼,不是看在渁朝兒份上,只因為那把沒劃拉下去的匕首,烏婆婆也得把渁競天化成血水。
第八十七章 上門踢場
可即便是這樣,渁競天也沒少遭烏婆婆毒手,什麼長痘痘拉肚子水泡雞眼兒的,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當然,渁競天沒翻臉也是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