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邏輯很簡單,不用老三再說,他也能明白。
只要驚動府醫,他半夜練拳的事,就再瞞不住。
而這件事,何止不能讓母親知道,他甚至不想讓燕吉音知道。
她們一旦知道,就會擔心自己。
看見燕守拙不再說話,老三坐在床邊,捧起老二的手:“大哥,你摸摸看。肯定是太冷了,二哥才會暈倒。”
燕守拙擰著眉頭,碰了碰老二的手。
果然,冰涼冰涼。
老二在心頭暗笑:可不是冰涼嗎?
練武場空曠的很,北風嗚嗚地吹。
他又沒有強壯的體魄,陪著大哥站了一個多時辰,別說手了,就連整個人都凍透了。
“那你說,眼下該怎麼辦?”
燕守拙終於開口,詢問老三的意見。
事關二弟,他不再一意孤行。
“我去把五弟叫醒,他跟著府醫學了一段時日,或許有法子。”老三道。
燕守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臉上出現愧疚之色。
因為他,連累二弟暈倒、三弟大半夜的不睡覺等他們回來。
如今,還要去叫醒年紀最小的五弟?
見火候差不多了,老二裝作悠悠醒轉的模樣,在床上哼了一聲。
“二弟,你怎麼樣?”
燕守拙忙問。
捧硯端著一碗薑湯上來:“二少爺,您趕緊喝點薑茶暖暖身子,三少爺說您可能是凍壞了才會暈倒。”
做戲做全套。
薑茶是老二之前就吩咐下人熬好。
更何況,的確是冷,他也擔心自己的身體熬不住,驅驅寒預防一下甚好。
只是,他不能這麼簡單的喝。
他聞著姜味,往後躲了一下,有氣無力的一揮手:“拿走,不想喝。”
“二少爺……”
捧硯遲疑地叫著他,求助地望向燕守拙。
燕守拙接過他手裡的碗,溫言勸道:“二弟,別任性,仔細著涼。”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老二繼續別開頭。
嘖,二哥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也就騙騙大哥。
老三一個沒忍住,差點破功,忙側過身子望向窗外,才壓住到了唇角的笑。
燕守拙無奈:“二弟,那幾年我們沒吃沒喝都熬過來了,怎地到了眼下,連薑湯都喝不了?”
他言下之意,那些苦日子,不是有什麼就吃什麼嗎?
什麼時候追求過味道。
老二立刻把嘴巴閉得更緊了。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
老三無奈,只好勸道:“那個時候是沒辦法,如今,還不能由著大家的性子來嗎?”
“就像你,這幾日二哥苦勸於你,你又聽了嗎?”
燕守拙一愣,垂下眼簾:“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老二氣急,一下子從床上坐起,隨即又捂著頭倒下。
起猛了,他是真的暈。
“二哥!”
老三這一下,也真的著急起來。
他忙走到床跟前:“二哥,不行我還是去把小五叫起來,給你瞧瞧。”
“五弟年紀小缺瞌睡,你叫他做什麼,我緩緩就好。”
老二把手拿開,只看著燕守拙。
“大哥,我今天就把這句話放這裡了。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喝薑湯。”
燕守拙無奈,只好道:“行,我答應你。”
他總不能為了自己,連累弟弟們。
尤其是二弟,本就是多思多慮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