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照面,秦瑤光也不好視而不見,便看著她問:“好久不見,你怎麼也在?”
她聽說,自打董浩遠往那宗正寺大牢裡走過一遭後,整個人都變得畏畏縮縮,連出門交際都不敢。
後來,伯遠侯就乾脆帶著全家人回了老家。
還以為這家人就此告別京城的政治舞臺,不成想還有見到伯遠侯夫人的一日。
秦瑤光這句話,問得毫不客氣。
江夫人的手緊了緊。
廣灑請帖,是她根據丈夫的要求所做。
京城裡四品以上、有爵位的人家,都收到了。
伯遠侯,好歹是個侯府,自然也遣人送了。
她作為大司空夫人,朝廷冊封的誥命,京裡發生過的大事,都心頭有數。
這位不著調的侯夫人,自詡是長公主長輩,拿了便宜還賣乖,終有一日翻了車。
江夫人那個請帖也就是做做樣子,怎料到,伯遠侯一家不知何時回來了?
還跟著她到了大門口。
要是惹怒了長公主,大門不邁就拂袖而去的話,整個江家的臉往哪裡擱!
幸好,伯遠侯夫人在秦瑤光這裡連續吃癟之後,早就不復囂張氣焰。
她是一個人回來的。
明面上,是為了女兒的婚事,在京城透過當年的手帕交相看人家。
實際上還是不死心。
燕長青回京了。
攏共就得這麼一個出息的外甥,她總要試一試。
然而,年都快過完了,她連燕長青的面都沒有見著,收到江夫人發的請帖,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見到秦瑤光,她心裡提著的一口氣才終於落回肚子裡。
長公主既然出現,晚宴上她就可以見著駙馬了。
京裡不是都說嗎?
長公主夫妻好得跟蜜裡調油似的,哪裡有長公主哪裡就有郡王爺。
在秦瑤光面前,伯遠侯夫人早就熄了頤指氣使的心思,只想見到燕長青後靠上去,謀一點好處。
聽長公主語氣不善地垂詢,她忙道:“回長公主的話,臣婦是年前回來的,侯爺還帶著兒孫們在老宅耕讀。”
換句話說,是她一人回京過年。
目的昭然若揭。
還是那個愚蠢的婦人。
不過,好歹如今態度恭謹,秦瑤光也就沒跟她計較,抬腳進了門。
“殿下,這邊請。”
江夫人親自領著她,沿著抄手遊廊往裡走去。
一路上竹林流水,白牆黛瓦。
在原書劇情中,沒有提起過這個謝家會館,原主記憶中也沒有。
走進來後才發現,是江南園林的景緻。
曲徑通幽、幽靜蜿蜒。
就是在行走之際也不覺得無聊,透過精緻的雕花窗欞望過去,可以看到園內的美景,彷彿一幅幅流動的畫卷在眼前展開。
秦瑤光笑著感嘆:“多虧了夫人相邀,本宮才能賞這方美景。”
江夫人惶恐:“殿下頂頂尊貴的人兒,想賞什麼樣的景緻沒有?臣婦只是圖個便利,唯恐怠慢了各位貴人。”
聽她急急分辯,秦瑤光才覺出自己剛剛所說的話好像有歧義。
不過,就這樣吧。
穿書這麼久,她還是沒有學會古人說話的門門道道。
江夫人跟在她身後,只覺委屈,面上還不能洩露分毫。
嫡長孫女的及笄禮,是她兒媳在操持。
原本一切就緒,正賓贊者早早的都定了下來。
不料,丈夫臨時一句話,搞得所有人措手不及,兒媳也很有意見。
及笄很重要,卻是女子閨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