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事到如今她也十分好奇,崔永唯究竟想對她說什麼。
看著身著二十多斤重枷,連動彈都費勁的崔永唯,他一個被囚禁許久的文弱書生,的確沒有能傷害到長公主的能力。
饒是如此,他也上前親自把崔永唯身上的枷鎖逐一檢查過,才施禮告退。
“殿下,微臣等就在門外,有需要只要喊一聲,立刻就會進來。”
秦瑤光微微頷首:“本宮知道了。”
見他如此鄭重,崔永唯雙手扶著枷鎖,一邊笑一邊咳嗽。
須臾間,室內的人就褪了個乾淨。
秦瑤光對青柏使了個眼色,青柏沉默點頭,也退了出去。
崔永唯就拿眼看著燕時晏。
不待他開口,燕時晏搶先道:“你不會覺得,我一個未到舞勺之年的孩子,對你會有什麼威脅吧?”
他這是激將法。
就跟崔永唯一副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們奈我何的態度差不多。
果然,崔永唯一愣,沒有再提讓他也出去的要求。
燕時晏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旁人怎麼想他不管,崔永唯的案子他略有耳聞,怎麼能放心讓母親獨自面對這種犯人?
廂房內,有一張八仙桌和兩張高靠背椅。
為了方便秦瑤光問話,燕時晏將其中一張椅子搬到距離崔永唯三步開外的地方,扶著母親坐下。
這個距離,既能聽清彼此所言,又能防範對方突然暴起傷人。
崔永唯冷眼看著他的舉動,忽然笑了一聲,對秦瑤光道:“別以為你養了一個好兒子,遲早變成小白眼狼。”
言詞間,充滿嫉妒挑唆之意。
秦瑤光哪裡會跟他計較,好整以暇的整理著裙襬,反問道:“你是在說你自己?”
他安然享用著崔老國公所給予的所有資源,卻行著禍國殃民之事。
崔永唯冷哼一聲,用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秦瑤光,嗓音裡充滿怨毒:“你別得意,遲早有一天不得好死。”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秦瑤光撣了撣裙角在房裡沾染上的灰塵:“我肯定死得比你晚。”
論起氣人的本事,她還沒輸過誰。
燕時晏繃著一張小臉站在母親身後,聽見崔永唯出言不遜原本心頭氣憤,這會兒卻差點笑出聲來。
“你!”
崔永唯氣得渾身顫抖,身上的鎖鏈被他牽扯著一陣陣嘩啦作響。
秦瑤光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崔永唯,你以死相逼,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天大的秘密,就這些?”
就這?
痛恨她想罵她,她都理解。
不過,大可不必如此大動干戈。
崔永唯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息著被她刺激後不穩定的情緒。
片刻後,才恢復了些許,沉沉開口:“秦瑤光,我找你來是想做一樁交易,對你有天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