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是一年到頭,老蔡揹著腳板在外跑了一年,回來依舊還是兩手空空,分文沒拿回來,兩眼巴巴的過年關,沒一會,趙水松老師就到家裡來討要三個學期的學費了,合計是四元五角錢,可老蔡當然還是拿不出,家裡窮的叮噹響,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去抵,照樣還是玉桂說了一籮筐的好話,說是明年是砸鍋賣鐵一定一起還齊,於是趙水松走後,玉桂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對著老蔡發起牢騷來,說到傷心處,禁不住流了眼淚,說是沒想到老蔡是這等無用,這等窩囊,除了教個死書,什麼都不會,以後可怎麼過生活,四個眼巴巴的孩子,還有一個半聾半啞的半語子。玉桂也是真的搞不懂了,讀了一肚子的書,這麼有文化的人,怎麼就找不到一個體面的活幹呢,不至於非要種莊稼啊,跟著他們這些幾輩子不識一個字的人在一起出工,豈不是要被人家笑掉大牙麼?可要說老蔡真的在外面也混了將近三年了,玉桂也是一忍再忍,哪知道老蔡蔡家明就這麼個沒出息呢?
其實老蔡也是急得不行,那個時候也沒什麼路子,也只有一個相好的同學在隔壁縣的公社裡當個書記,關鍵是隔著縣域,想幫忙但又伸不過來手。最多隻能安排一些公社的廠礦單位的臨時工,但老蔡體力又吃不消,所以就如此的荒廢了幾年。
5 耍流氓的“觀音”
蔡書舟的初小生活中,有太多的說不完的記憶,因為當時還是集體勞動的時候,大人們照樣是成天忙不完的活,甚至晚上還要經常性的打穀子,揚草等,打麻場外面的空地上經常性的堆滿了草垛子,大人們在裡面打穀子,打麥子,小傢伙們就在外面的草垛子上瘋玩,最多的就是貓捉老鼠………打洞鑽洞,不過一般都是男夥伴。
說起那些草垛子,蔡書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特別是那些新鮮的稻草和麥草,那種氣味很是清新,堆在一起老高老高,而且非常的鬆軟,大家沒事就會在裡面鑽來鑽去,蹦來跳去,很是盡情。
新鮮大稻草垛子,其實很蓬鬆,那些小傢伙身體又小,鑽勁又強,頭朝前,雙手往兩邊一擠,就出現一個洞口,一下子就會從最底下的這邊鑽進去,那邊鑽出來,大的草垛子裡面,他們在裡面可以挖地道似的,弄出很多橫七豎八的洞來,在裡面玩打仗,玩迷藏,甚至還有玩過家家的。
蔡書舟這個傢伙玩什麼只要一入迷,就會很投入,就像玩草垛吧,蔡書舟與小夥伴們玩入了迷,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搞得玉桂他們到處喊破了嗓子也找不到哪兒去了,誰知道他們藏在哪個草垛子裡面,搞什麼名堂呢,沒辦法就只有拿一根棍子在每一個草垛子裡的洞裡去趕,小傢伙們時間長了,一看到有棍子進來,就知道是天黑了,自己的父母來找自己回家了,也就從另一頭鑽出來,“我在這裡”般的應了一聲,就一溜煙朝家裡跑回去了,當然有時還是要捱打的,畢竟要看玉桂她們的心情。
你還別說,這小孩子鑽草垛子其實是很惱火的,那稻草麥草嘛,畢竟是田間地頭長的東西,人要是光著身子跟他接觸久了,會發紅疹子,很癢的,每次回家之後,玉桂灶裡燒火的時候,蔡書舟就會在一旁不停地摳癢癢,有時還會把面板摳出血,玉桂是又好氣又同情,沒辦法,只有用柴火燒一鍋開水,用毛巾給小傢伙去擦身子,特別是那些紅疹子,熱毛巾擦過之後,會很舒服一點,過兩天也就好了。
其實這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