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見她的變化,心裡很欣慰。雖然虹兒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單純活潑,但是能慢慢走出往日的陰影,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氣,一生一世做她們的親人,對她們已是莫大的安慰了。
奉直一直音訊全無,雖然從紀公子那裡得知他並非出什麼意外,是有特殊的事情不便與家人聯絡,可若水還是極為牽掛。時間淡化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也許曾經傷害很深吧,但已成過去,他是她一生一世的依靠,是她兩個兒女的親生父親。
她想起自己滿心的傷痛從林間居回去,那一夜奉直緊緊地抱著她,相依相偎百般纏綿,在她耳邊呢喃著,要她一定給他生個女兒,慰藉兩人內心的傷痛。如今可愛的小顏兒正在搖籃裡揮舞著小胳膊,小翼兒拿著一朵花逗她,天氣晴暖,兒女繞膝,可奉直又在哪裡?
小翼兒長相酷似奉直,走路越來越穩當,說話也越來越清楚,整天在莊子裡跑來跑去,他最崇拜的人就是紀剛他們,經常看他們練武,也象模象樣地拿著小棍子揮來舞去的。他非常喜歡這個小妹妹,經常圍在她的搖籃旁看著她睡覺,她醒來的時候就逗她、給她說話,很像一個哥哥的樣子。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若水最幸福的時候,覺得今生今世就夠了。如果奉直也在,他們一起住在這個遠離侯府、遠離他其他妻妾的地方,縱情於青山碧水之間,看著兒女繞膝,他是否會和她一樣感到心滿意足?
想著又惆悵地嘆了一口氣,自嘲地笑笑。他怎麼會呢?且不說他的父母親人,他還有其他妻妾和兒女,翼兒和顏兒再可愛,這裡再山清水秀,都阻攔不了他對其他女人的牽掛,他終究是要回侯府的,回去做一個孝子和良夫,不辜負那些人對他的期望。
田玉蓮看著她,試探著說:“小姐可是牽掛公子呢?你說也真是的,他一走那麼長時間,轉眼就一看了,就是事情再隱密,也應該給小姐來封信吧!就是不顧小姐,還能不顧自己的兒子?可憐我們的小顏兒,出生都快一個多月了,還沒見過爹的面!”
一旁的小翼兒聽到了,奶聲奶氣地問:“翼兒見過爹媽的面嗎?”
大家都笑起來,若水想起奉直在時對翼兒的百般疼愛,心裡一熱,拉過小翼兒,在他胖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當然見過了,小翼兒剛生下來就見到爹爹了,你爹爹經常抱著你,讓你快快長大呢!”
小翼兒心滿意足地笑了,看著小顏兒又不滿意地說:“翼兒見過爹爹,妹妹沒見過。”
田玉蓮感動地說:“放心吧,有一天呀,你的爹爹會騎著大馬回來看你和小顏兒!”
看著小翼兒歡呼雀躍的樣子,若水忽然明白,無論自己和奉直有多少恩怨,無論自己是否能離得開他,她的兩個兒女都不能沒有父親。
田玉蓮笑著說:“小姐不能沒有夫君,翼兒和顏兒也不能沒有爹爹,小腿以後切莫再說什麼再不回去,哪怕離開公子都行的話了!”
若水點點頭:“說實話,剛離開侯府住到這裡的時候,我再也不用過擔驚受怕的日子,這裡山青水秀,我們又有娘和公子給的銀票,還有那麼多的首飾,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特別是有紀剛他們護衛,還有醫術高超的師大夫在莊子,附近的佃戶都是善良厚道之人,我都不想再回去了,哪怕離開公子都行。”
田玉蓮點點她的額頭:“傻丫頭,你有沒有想到,我們能安然地住在這裡,也全是公子的安排。公子臨走的時候,真的為小姐把什麼都想到了,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小姐不說,還託付了那麼多人照顧你和翼兒,如果不是青姨娘得了託付,未必肯不顧自己的性命幫我們逃走,如果不是他託付紀公子,我們在這裡也不會住得這麼安寧,前些天,紀公子又派人送來滿滿一車東西,他還不是看在公子的面上?再說,小姐一個弱女子,沒有夫君的庇護,你以為真的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