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穆特,我也去!”
森穆特看著這些平日裡一同成長,一同戰鬥的夥伴們,他心中突然有如刀攪一樣疼痛。
不管是誰,留下來的這五個人,肯定是活著回不來了。
森穆特強笑著,一個一個打量著他們:“吉諾爾,你的媽媽還等著你回去,你後退一步!塞克邦勒,你是獨子,後退一步……巴特勒,你的妻子和我說過,讓我平安帶你回去,你後退一步……”
森穆特一個接一個挑選著此戰必死的死士,被挑中的人,臉上含笑,彷彿他們即將赴宴。沒有被選中的戰士高舉彎刀,激昂邀戰,憤慨不平。
整個駝隊的氣氛悲壯,令人難以言語。
莫葉塔蒙看著這些即將赴死戰士,一時哽咽,她仰著頭,強忍著淚水。
他們都是為了她而去戰鬥,為了她而去赴死。
可為什麼,原本同樣都是阿蒙神在兒女,此時卻要互相舉起屠刀呢?
埃赫納吞,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究竟想把埃及帶向何方?
對於埃赫納吞的變化,莫葉塔蒙最明白不過了。
自從他迎娶了一個叫尼菲蒂蒂的女人,他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原來聰明睿智的埃赫納吞不見了,他變成了一個瘋狂偏執的狂人。
他不僅背離了他的人民,更背離了他的種族與信仰!
法老王在信仰上對神靈的背叛,給這片土地帶來的後果是災難性的。
神廟中流淌的聖水,越來越少,大祭司的魔力越來越低。
原來這片充滿了光榮輝煌與勃勃生機的土地,此時變得死氣沉沉,彷彿被汙染與詛咒了。
那個站在他背後的女人,像是化成了一片籠罩著埃赫納吞,籠罩著埃及的黑色陰影。
每一次莫葉塔蒙的目光看到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女人,她忍不住渾身發涼。
尼菲蒂蒂,你到底想幹什麼?
莫葉塔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遠遠的沙漠丘陵處傳來的煙塵,越來越近,像不斷逼近的死神,法老王衛隊令人窒息的冰冷眼神,似乎正在凝視著他們。
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那個神秘少年的身上。
這個少年,他的目光落在遠方的追兵與隆隆的塵土上,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重。
他在想什麼?他在笑什麼?
他不害怕麼?
是了,他一定不知道這些追兵的來意,所以,這才如此鎮定。
莫葉塔蒙又嘆了一口氣,也許,在逃亡的路途中帶上他,反而是我害了他。
她走了上去,從自己的坐騎旁取下了一個水袋,掛在唐川胯下的駱駝上。她抬起眼睛,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陌生的迷途者,我不知道你來自何方,也不知道你來自何處。但是,現在是我連累了你……”她伸出手,一指那些追兵,臉上露出畏懼的神色“這些是法老王的恐怖衛兵,他們是來追殺我的,你一會從另外一個方向逃走吧,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為難你的!”
唐川聽見身旁這個外貌極其酷似周群的女人和他輕聲說著話,他回過頭來,嘴角含著笑容,默默地注視著她,彷彿他看見了自己心中的摯愛。
她在說什麼?
唐川的目光順著莫葉塔蒙的手指方向看去。
她為什麼這樣恐懼?
是在害怕這些追兵麼?
莫葉塔蒙抽出自己腰中的小刀,重重地紮在唐川坐騎的臀部上,她對他微微一笑:“去吧,陌生的迷途者,阿蒙神會在天空指引你的旅途的,祝你平安!”
唐川胯下的坐騎吃痛,嘶鳴了一聲,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而與此同時,森穆特選中的五名死士,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