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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兮還一直教訓:“你接著開水想什麼呢?!能把腳給燙了!!”

我低頭,悶聲不語。

一邊的老醫生很慈祥的叮囑:“也沒什麼事,就是那水是鍋爐裡剛出來的,傷得比較重,還好部位不大,只要修養一個來月就好了。”

肖雪問:“需要住院嗎?”

老醫生很有醫德,絲毫沒有受醫院死宰病人給自己加提成潛規則的影響:“不需要,只要回去養著就行,這腳面都腫了,記得不要多走路。”

我想了想說:“還是住院吧,學校的床鋪都是上下層的,我爬來爬去不方便。”

還好這種郊區的小醫院,住院的費用並不多。去辦了住院手續的時候,才發覺我國健康情況的嚴峻,除了專治傳染病的隔離病房,其他的居然都爆滿,最後只給我分了一個兒童病房。我跟肖雪進去,看到兩對年輕的父母,還有床上兩個嬰兒大的孩子,頓時有些囧,腦海不期然想起那句經典名言:放過XX吧,他還是個孩子。

無可奈何之下,我趕著時髦也做了一回巨嬰。

正應了易中天那句振聾發聵語重心長的話。

悲劇啊!

安頓好一切,肖雪說:“我平時要上班不能常過來,要不給宋子言打個電話。”

看著這雪白的牆壁,聞著這消毒水特有的味道,雖然知道沒什麼大事,可是我心裡也特惶恐,貓抓似的想找個人來陪我。哪怕不親近,哪怕不說話,只要坐著就行。可是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

人可以沒志氣,但是不能沒骨氣。

我是挺狗腿,但是還沒有別人打我左臉,我還拿右臉貼人家冷屁股的覺悟。

更何況努力貼了,人家搞不好還嫌你這半邊臉長得太凌亂。

我開始一個人在醫院自力更生。

肖雪抽空會來看我,可是她那麼忙,有時候晚上來了說不兩句話就累的打瞌睡,我乾脆讓她只週末過來。因為臨近畢業,沒有回家的必要,更不想讓父母擔心,我打電話時連提都沒有提。結果淪落的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發呆,這五天裡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幾個人,看著每對年輕父母竊竊私語,每次對他們的孩子輕柔哄睡,我這個巨嬰心裡就格外淒涼。尤其是他們喂生病的孩子吃飯時,那一句一鬨,捏著小嘴,麼麼叫著的時候,我心裡就跟犯了飢渴症似的撓心。有時候乾脆不叫餐,一隻腳蹦著坐電梯到地下一層去吃飯。

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而我恰恰又是這個脆弱群體中唯一的孤家寡人。看著周圍的親情溫情,我倍覺淒涼。

最難過的不是形單影隻,而是溝通的缺少。除了肖雪來和醫生定時的查房換藥,我幾乎每天就直說兩三句話,跟那些孩子的家長客套的說一句:“吃飯了?”“回來了?”之類的話。

世界上好人多,會關心一個需要關懷的陌生的人好人不少,可是當這個陌生人天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似乎就不值得關心了。他們只是處於客氣,跟你打兩聲招呼,畢竟我有手有腳,病得不重。他們會把買的零食分給我吃,卻不願多跟我說一句話。

我孤單的要死。

在這四周雪白的牆壁床單還有消毒水中。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這一天到了!!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一個肚子鼓鼓積食的孩子,他們父母似乎有了什麼事,臨走時囑託我:“我們要出去一個來小時,你能不能先幫我們照看一下,等他醒了拍拍他就行。”

我看著在一旁安睡的小天使,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

那對父母顯然對我的熱心很感動,連聲道謝著出去。

過了五六分鐘,我靜耳聽著沒了動靜,趕緊爬起來,到那個孩子的床鋪上,用手輕刮他鼻子,他肉嘟嘟的小臉轉了轉還是逃不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