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對,生活過幾年。”那時候他什麼都不用愁,一提出想出去見識見識家裡都很支援。
沒想到他回來沒多久,一切都變了。
有時候顧靖真想,如果他沒有出國就好了。
哪怕再晚個幾年——
一切都會不同。
“我就知道是這樣,國內可沒有你這種慷慨的習慣,”那男人又說,“你似乎有點後悔?”
後悔?顧靖真心頭一跳,卻沒有回答。就算他今天情緒再反常,也不至於和一個陌生人聊起自己這些年來的心情。
他和二哥之間的事,不必任何人知道。
那男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指著顧靖真剛才看著的那片海域:“我看你一直盯著那邊看,那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顧靖真冷淡地說:“先生,您可以讓我安靜一下嗎?”
男人說:“噢,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只是覺得你看上去很難過,希望你能把心裡的苦楚向別人傾訴一下。”他頓了頓,“我非常願意當聽你傾訴的人。”
顧靖真聽著對方冷靜卻溫柔的語氣,微微恍惚。
他突然想起他的兄長也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都冷酷又嚴格地要求他,實際上對他這個弟弟又永遠溫柔以待。
自從他變成顧家的當家人,就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過話。
直至上次和姬瑾榮對談,他才隱隱有了活著的感覺——其他時候他都像行屍走肉一樣,按部就班地就著自己的計劃往前走。
顧靖真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發現他臉龐英氣又俊美,只是面板有種詭異的白。
嗓音也微微沙啞,像是被什麼狠狠碾過一樣。
顧靖真開口:“我不想和一個藏頭露尾的傢伙傾訴。”
男人一頓。
服務員將他點的菜端了上來。
男人埋頭吃飯。
顧靖真繼續看著外面的海。
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到這邊來,有心人如果想知道的話,應該不難查出這件事。如果對方再瞭解瞭解顧家的一切,照著他二哥的模子挑個人來接近他,多簡單的事兒?
顧靖真不想從任何人身上找兄長的影子。
等他的食物也送過來,他感覺自己是真的有點餓了,和對面那個男人一樣沉默地吃了起來。
在他吃到一半時,那男人擱下了餐具,讓是服務員將它們收走,要了杯水坐在原位。
顧靖真感覺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顧靖真停頓下來,說道:“一直盯著別人看是很不禮貌的。”
男人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只是對你感到好奇。你看起來明明是個養尊處優的人,偏偏卻那麼地悲傷和痛苦。在你進來之前,我已經在這裡看了你很久,也聽到服務員的議論。”他凝視著顧靖真,“他們說,你每年幾乎都會這樣。”
顧靖真聽著對方耐心的解釋,心臟莫名地抽搐了一下。
也許真的是他多心了。
眼前這個人只是對他悲傷的理由感到好奇而已。
很多人都會想知道別人捂著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模樣的。
很多人都喜歡扒開別人捂著傷口的手,欣賞完傷口的猙獰和鮮血淋漓,再輕描淡寫地安慰你幾句。
他們確實是好心好意,但更多的,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顧靖真也放下了餐具。他看著窗外那片海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我一個很重要的親人在那裡出了事。”
男人惋惜地說:“逝者已矣,不要太傷心。”
顧靖真說:“最傷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也許等我把當初的真相查明,也就把這件事放下了。現在我